遠在南疆的烏昊辰正在推演著什麼,桌上的幾個龜殼,看樣子似乎是有些年頭了。
募地,烏昊辰的臉色微變,手輕輕一抖,好似是被嚇到了一般。
烏昊辰放棄了桌上的那些龜殼,然後移到了榻上,盤膝而坐。
接連做了幾個綿長的呼吸之後,才微微閉目,試著讓自己去探尋一下,令自己心頭不安的,到底會是誰?
又或者,是哪個方位?
如今大淵易主已經一年有餘,大淵的京城又有李澈親自鎮守,斷然不可能再出現類似於當年的宮變。
可是剛剛,他明明就是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悍的殺戮之氣!
到底是來自於未來的某一刻,還是他自己多心了?
烏昊辰倒是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可是身為巫族少主的他,又何嘗不明白,自己的每次直覺,都是相當地準確的。
從小到大,從未出來半分的差錯!
所以,他必須要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慢慢地進入到放空的狀態,如此,才能讓他看到更多,看得更遠。
這一晚,安瀟瀟睡地極不踏實。
一晚上不停地翻身、踢被子,甚至還夢囈連連。
而澈公子雖然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對於她的夢話,卻是不能斷定,說地到底是什麼。
第二日一早,澈公子便進了宮。
安瀟瀟因為頭天晚上睡地不踏實,早上醒來時,眼下一片青影。
七月給小姐梳妝時,難免有些詫異,“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可能是肚子大了,這睡覺也覺得累了。”
七月低頭看了一眼小姐的肚子,對於這孕婦的感覺,她們還真是不懂。
安瀟瀟只覺得眼皮跳了跳,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困擾著她。
既然心中有些不安,那就決定不出門了。
反正宮裡頭有幾位王妃長輩在呢。
另外,想到了那個方輕柔還在外頭蹦躂呢,萬一她再起什麼壞心思,那可就不妙了。
“九月,我不能進宮,你代我進宮一趟吧,就陪在康王妃身邊。說是我身子重,可是一些個需要賣力的地方,也不能落下了。”
“是,小姐。”
其實,安瀟瀟是擔心方輕柔再對宮裡頭的那些貴婦中的某一人動手,若是有九月在,至少還能應付一二。
雖然心中不安,可是皇后的喪禮,還是如期地完成了。
出殯這天,安瀟瀟在幾人的攙扶下,還是進了宮。
將娘娘的靈柩送出宮門之後,安瀟瀟並沒有跟著去皇陵,而是先回了王府。
皇上才登基一年,修皇陵一事雖然早就已經在進行了,可是畢竟時間還短,誰能想到這皇后如此年輕便沒了?
皇后的靈柩暫時停在了皇陵的其它地方,待到皇上的陵墓修好之後,才能再擇吉日遷進去。
安瀟瀟沒有跟著去,而皇上身為九五至尊,自然也不可能去送一送這位皇后的。
沒有這樣的規矩。
澈公子帶了御林軍一路護送,直到一切都安置好了,這才帶人回宮。
皇后的事情一了,宮中趙賢妃的禁足令卻遲遲未消。
皇上也因為痛失皇后,而一直宿在了御書房。
此事,後宮的妃嬪們,自然是議論紛紛。
有些自覺在宮裡頭有些地位的妃子,也有人想著到賢妃的宮中諷刺一二。
奈何,皇上竟然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便是一日三餐,也都是由御膳房送過去的。
聽說有位貴人使了小心思,故意讓自己身邊的宮人撞了上去,如此,才發現給趙賢妃送的食盒裡頭的菜品,竟然多數為一些素食。
訊息一傳開,眾人自然是暗暗發笑,暗道趙賢妃是極生悲,之前一直得寵,如今落魄了,竟然到了餐餐吃素的地步。
誰知,第二天,那位自作聰明的貴人,便被皇上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就貶入了冷宮。
皇上如此作派,自然又讓後宮的女人們安分了不少。
雖然是沒了皇后,趙賢妃也被禁了足,可是宮裡頭還有一位德妃呢。
如今德妃代掌鳳印,一時在宮裡頭,還真是風頭無兩。
攝政王府,書房。
“小姐,方二公子在外求見。”
安瀟瀟隨意地翻了一下書,“讓他進來吧。”
“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