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她都是李寧的庶母。
她相信李寧不會不管她的。
再怎麼說,她也是老涼王的女人,她相信李寧這個極重名聲的人,是不可能會置她於不顧的。
“李寧,你來了,你總算是來了。”
李寧微微蹙眉,“龐氏,你叫我什麼?”
不輕不重的話,讓龐氏立馬就僵在了原地。
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龐氏臉上堆滿了笑,“王爺,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龐氏,你身狠重罪,如今皇上已經下旨,剝奪了你之前側妃的名號,你再也不是我涼王府的人了。”
沒有任何的感情因素在裡面,不嘲諷,不鄙夷,甚至是都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陳述,卻讓龐氏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不可能的!皇上不會下這樣的旨意的。我是你的庶母呀,王爺。”
李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些年,她在王府裡作威作福也夠了吧?
仗著父王對她的寵愛,她何曾將自己的母妃放在眼裡?
如今身為階下囚,倒是想到了她自己的身分了。
庶母?
哼,她也配?
“王爺,你不能不管我呀!你想想已逝的王爺,你不能就這麼不聞不問呀。”
“你還有臉提我父王?”
李寧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波動,“龐氏,你若是安安分分地在這裡待著,全力配合大理寺卿的調查,或許,你的兒子還能保留一個郡王的爵位。你自己想清楚了,稍有不慎,丟掉性命的,可就不只是你一個人了。”
龐氏一愣,眼睛直直地看著李寧。
片刻之後,才喃喃道,“義兒,對呀,我還有義兒呢。”
李寧的眸底閃過一抹不屑,或許,她根本就想不到,她能出去的機會,早就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親手斷送了。
“李義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當然,他也沒有能力救你出去。”
李寧只是過來看看她在裡面到底是不是安分,如今看到了,自然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看到李寧轉身離開,龐氏突然覺得,她與王妃和這位新涼王的差距,似乎從來就不曾小過。
當初,她被王爺疼寵到了骨子裡,幾乎是在涼王府裡一人獨大。
可是那又如何?
身為皇室宗親,她再得寵,也是要給王妃面子的。
更何況,王妃即便是不得寵,可是出身名門,背後的大家族,也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如今,自己身陷圇圄,可是他們卻絲毫不受影響,仍然可以享受著大富大貴。
可反之,若是王妃或者是李寧出了事,他們這些人,那就一個也跑不了,都得被拖累。
所以說,這就是區別!
龐氏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李寧不會無緣無故地來看看她。
剛剛的話,也算是對她的一個提醒。
龐氏咬了咬牙,眸底一片嫉恨!
次日,李義便早早地在皇宮門口等著李寧下朝了。
李寧進京之後,便應皇上之命,日日早朝,同時,還被皇上委以重任,兼了吏部的差使。
如今幾位藩王,一位被皇上通緝,一位年輕被皇上委以了重任,還有幾個不怎麼頂事兒的,自然也不會多說話。
如此一來,齊王就算是想著回封地,這會兒也不敢出聲了。
散朝之後,皇上將攝政王、李庭希以及李寧都叫進了御書房。
“江州那邊一切進展地順利。鍾離寬和馮知寒二人已經順利地將那批精兵給降伏了。據他們的奏報,總共是養了五萬兵馬,殺了兩萬一千六百三十二人,其餘地全部歸降。”
攝政王站在那兒,沒出聲。
李寧到底是經事兒少,沒有經驗,直接就問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這些降兵?”
“依愛卿之見呢?”
李寧被問住了,轉頭去看攝政王,可是人家正專心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求助的眼神。
再去看李庭希,只見那位則是神色涼涼地盯著御書房裡的一幅畫瞧著。
李寧心底微嘆,自己果然是缺少歷練。
“回皇上,微臣以為這些人必然都是當初端王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所以,自然不可輕易地遣散。”
“嗯,有道理。那愛卿以為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