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小沙彌抹了一把淚,“安施主,師父臨走前交待,讓我還俗,還說,讓我一定要跟在安施主身邊,無論是為奴為僕,都一定不能讓安施主嫌棄了小僧。”
安瀟瀟啊了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再轉頭看看已經睜不開眼睛的華陽大師,她只覺得自己現在的腦子都是混亂無比的。
他是瘋了吧?
幹嘛要讓自己帶著一個小沙彌?
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呀?
安瀟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那個,可能是你師父臨走的時候,腦子有些不清楚了,所以,這話當不得真的。”
誰知,那小沙彌立馬就號陶大哭了起來。
“安施主是嫌棄小僧嗎?小僧也是奉了師命的。”
安瀟瀟頓時哭笑不得了。
這算是什麼事兒呀?
自己一個大姑娘,難道真的要帶著一個小和尚下山?
真是瘋了!
另外的兩名弟子也站了過來,看樣子,也得有五十左右的模樣了。
“安施主,這的確是師父的遺言。您就帶著小師弟下山吧。”
安瀟瀟頓時無語了。
自己這裡是收容站嗎?
他都這麼大個人了,他師父死了,他就在懸濟寺裡好好過日子,念他的經不就行了?
幹嘛非要跟著自己下山呀?
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
安瀟瀟一臉的不情願,自然是不樂意將人帶走。
可是小沙彌一過來,就拽著她的袖子不撒手,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安瀟瀟臉色難看,“你先鬆開,像什麼樣子?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呀?”
小沙彌臉色微紅,不說話,低著頭鬆開了,可是腳卻往她的方向又挪了兩步。
那樣子,分明就是賴定了安瀟瀟了。
“阿彌陀佛,安施主,慧靖天生就與常人不同,多年來,也唯有跟在師父身邊,才像個正常的孩子。如今師父圓寂,定然也是放心不下小師弟,故而才會託負於安施主。安施主乃是神醫再世,又有菩薩心腸,定然可以照顧好他的。”
安瀟瀟無語望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菩薩心腸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寺廟給拆了?
慧靖?
安瀟瀟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慧靖是你的法號?”
“嗯。我自記事起,便叫這個。師父說了,讓我以後都要聽你的話。而且要片刻不離你身邊。不然的話,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個老神棍!
死了還不讓自己安生。
安瀟瀟氣得磨牙。
自己不過是過來弄清楚一些陳年舊事,沒想到,反倒是給自己惹來了一個拖油瓶。
“那個,慧靖小師父,你師父的話,也未必就是真的。他是在故意唬你的。”
話音一落,安瀟瀟就感覺周圍有無數道視線,既兇狠又冷冽地朝她射了過來。
安瀟瀟的心裡撲通一下子,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好吧。既然是大師的遺言,我照辦就是了。”
她一說完,其它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華陽大師在懸濟寺幾十年,功德無數。
如今他圓寂,只是放心不下這個天生腦子有些不太正常的慧靖,若是他們不能讓師父安心,他們心中,也著實難安。
“這樣吧,大師圓寂了,讓慧靖在這裡盡完了孝道之後,再下山尋我便是。”
幾人面面相覷,覺得她這話也有道理。
“也好。”
唯有慧靖似乎是不放心,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生怕她再說話不算數,不要他了。
安瀟瀟再回到了自己的客院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因為華陽大師的圓寂,整座寺廟裡的氣氛,都低沉而悲傷。
安瀟瀟只覺得這裡的低氣壓,隨時都能讓她忍不了了。
七月端了兩盤兒新鮮的果子進來,“小姐,奴婢剛剛收到訊息,聽聞華陽大師圓寂,宋家老夫人和宋夫人一行人,也都加快了速度趕過來。說是要送華陽大師最後一程。”
安瀟瀟點了點頭,沒吭聲。華陽大師的名聲在外,宋老夫人會有此意,也在情理之中。
“小姐,聽聞此事已經驚動了宮裡。華陽大師生前名聲在外,連太后都驚動了。”
☆、第八章 一一地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