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補充一二,你倒是好,一開口就改了,等下食材不夠怎麼辦?難道把你一身肉剮下來烤給大家吃?”
“放肆!”鄺掌櫃一聲怒斥,把那小子給嚇了一跳,連忙將燒烤架輕手輕腳的放下,瞅了瞅王況和徐國緒,又瞅了瞅鄺掌櫃,半天不敢做聲。
這一番的對話,王況總算想了起來,這個分號掌櫃是鄺大的族侄,鄺大將家遷到建安後,他族中不少人見鄺大混得風聲水起的,漸漸的來投靠的就多了起來,有的受了孫銘前的資助而開了個小營生,有的則傍著富來客棧這棵大樹,搞起了邊緣的小產業,比如說幫著下鄉去收點應急的食材了等等,算是整個富來產業鏈條上的補充,而有的呢,則被安排進了富來客棧從夥計火工開始做起,這個鄺掌櫃算是其中做得最有出息的了,幾年時間裡就升到了一個分號的掌櫃。
說是族侄,其實他的年齡並不比鄺大小多少,也是行大,不過為了和鄺大區分開來,富來客棧裡的人都叫他鄺老大。輩份這事還真不好說,就比如說王況吧,還得管一個比他小不少的王村嫁了出去的女兒的兒子叫一聲阿爺(舅舅)。也是如今王村人口凋零,不然的話,王況上頭不定有多少個輩份嚇人但年齡不一定比王況大的人呢。
“這是咱們富來客棧請也請不來的尊客,告訴你,這位尊客的話,那就等同於咱們小東家的話,等同於孫老東家的話,他說改,那自然就有改的道理,你一口一個那個,那個什麼,也不怕閃了舌頭去,還不快快賠個不是,至於這位爺要怎麼個發落你,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要用那可憐的眼神看著某,某早就說過你不是做夥計的料,現在這不明擺著的麼?幸虧當初某心狠,沒把你招進來,真要把你招進來,富來客棧還不知道要被你捅出多大的簍子。”鄺老大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這誰都聽得出來。
“算啦,算啦,不知者不為罪,況且他也不真是你們的夥計,人家也是好意相幫的,再說了,某可不就是個胖子麼?”徐國緒眼睛滴溜溜一轉,就打起了圓場,“不過呢,你要某原諒與你,卻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你得幫某做一件事才行。”
“啊?郎君但有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某皮三也不帶眨下眼的,您老請說。”這一轉口,就從死胖子成了您老了,不過道歉的話,死活就是沒吐半個字,敢情他還認死理,以為自己沒做錯的,服軟不過是因為那一句徐國緒的話就等同於富來客棧兩大東家的話。
王況也笑了,這傢伙絕對是個楞頭青,屬於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王況並不會因為鄺老大說他是個浪蕩子而真的把他瞧扁了去,浪蕩子並不等同於遊手好閒。
這世上的人很多,每個人喜歡做什麼,適合做什麼,能有什麼成就,並不是外人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的。有的人這個不幹,那個不幹,只能說明他沒找到碰到他喜歡乾的事,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引起他的興趣,真要有一件事能引起他的興趣了,那麼他絕對會不計較任何的回報一頭紮了進去的。可以說,每個人都有這麼一種骨子裡最喜歡的事,但也不是誰都能發掘出來的,有的人很幸運,早早的就找對了方向,可有更多的人到死了還沒能搞明白他究竟喜歡什麼。
鄺老大既然有維護他的意思,那麼他打探訊息必定有一手,有點類似於路人甲和路人乙那倆活寶了,那倆活寶到目前為止,最喜歡的就是吊人胃口,一件事情從他們嘴裡說了出來,要是能吊起別人的好奇心並且得到一桌酒菜吃吃,那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只不過和倆活寶不同的是,倆活寶是以賣訊息為樂,而這個叫皮三的,就是以收集訊息為樂了,恐怕他今天說是來幫忙,其實還是按捺不住他心中的好奇心,說白了,就是耳朵癢得難受了。
徐國緒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盯著皮三看了一會,卻不理他,轉頭問鄺老大:“這皮三口風可緊?”
“緊,緊著呢,比用線縫的還緊。某若是知道一件事不說,就是拿了撬棍來也撬不開某的嘴巴的。”皮三一聽連忙搶著回答,問他口風緊不緊,那必定是有機密事要他去做的了,既然是機密事,那就是自己探聽不到的,這一下心中是奇癢難耐,躍躍欲試了。
“這話倒是不差,這東治港上的幾個浪蕩子裡,就數皮三口風最為緊實了,某不讓他說的,就是有人拿了銀錢收買,他也未曾說過,端的是守信。”鄺老大點點頭,證實了皮三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探子,難怪先前會隱隱的為他說情。
“那成了,等今晚的大宴完了之後,你去幫某盯著一批人,這批人,穿著是咱們大唐的服飾,但言談舉止卻是有異於常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