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這苗木上所結,又摘了一個辣椒嚼了兩下,舌頭上傳來熱辣辣的感覺讓他確信,這就是辣椒無疑了。他點了點頭,孫銘前和孫二動手,拿了三個花缽,將辣椒苗移到缽裡,又從從旁邊的土堆上剷土進去,邊鏟邊跟曹老六解釋,他要遠赴長安,路途遙遠,所以特地給他找了肥田裡的土來,這樣一路上,曹老六隻要每天澆水一次就可以了。見孫二考慮得如此周到,曹老六自然是連連稱謝,在付餘下的一千二百兩銀子的時候,還特地給了孫銘前十兩,說是答謝他的。
等孫二幫著把兩個移植了辣椒的陶缽固定在馬的兩側後,曹老六上馬一抱拳,便頭也不回的策馬狂奔,一直跑出百來里路這才敢停下來歇息。
姜洪見曹老六就這麼走了,不解的問:“就這麼讓他走了?那兩株辣椒就這麼帶走了?”
“嘿嘿,姜少東怕是沒做過農活的,這辣椒啊,早被我們動過手腳了,你瞧瞧這是什麼?”孫二在剛刨出辣椒苗的坑裡隨便的刨了兩下,就見整個坑四周全是白花花的石灰:“剛才就是怕他瞧出來,所以才特地給他換了新土,這三株辣椒可都在這石灰上種了幾天了,過不得幾天,就都會被燒死了,嘿嘿,要是姜少東不信,您大可將餘下這株帶走就是,某家決不阻攔。”孫二一臉壞笑。
姜洪這才明白,剛才為何要給換上新土了,換了新土後,等辣椒枯萎了,那麼哪怕是最精通農事的人來看,也不瞧不出原因所在,最多隻能得出個水土不服的結果來,而如果曹老六到時候要來討公道的時候,孫二也可以用水土來推脫,南橘北枳的道理,放到哪都能說得通,所以到時候,曹老六和他那個主家也只能自認倒黴,即便是懷疑孫二搞鬼,也是莫可耐何。
搞明白了這些,姜洪是徹底的死了心了,要說原本他對辣椒還是存了點幻想的,但現在前前後後一想,再想想以富來客棧的能耐,竟然能說動幾乎全城的人來幫著演這一齣戲,還是那種沒有報酬的,想想他都覺得心寒,他們姜家在金陵,別說全城了,就是一條街上的人十停都叫不來一停來幫忙。
再說曹老六一路緊趕慢趕,每天都要時不時常的下馬來看看辣椒,並嚴格按孫二交代的,一天一次水,頭幾天,辣椒還好好的,但等他到了大江換乘船的時候,慢慢的就發現不對了,辣椒的葉子是一天黃過一天,沒幾天就開始往下掉葉子,等船過池州後,葉子已經基本掉光,辣椒也蔫不拉嘰的不再那麼閃著讓人眼動的光澤,等到了長安,從建安出發才不過兩旬時間,兩株辣椒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和幾個掛著的快成幹了的辣椒,曹老六這時候正應了高三的猜想:欲哭無淚。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曹老六隻能帶了枯萎的辣椒回去交代,好在他比較精明,一路上掉落的葉子全都收著。
果然不出所料,曹老六回到府中,向主家稟報了事情的前後經過,戶部最不缺的就是精通農事的小吏,一連請了幾個來看,都得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因此這家人也只能自認倒黴,自然曹老六想要的賞也就沒了,還被主家趕了出來,也好在他先貪墨了五百兩銀子,否則真有可能餓死街頭了。
一直關注著這家人的黃大把事情前前後後的都告訴了王況,一邊聽的程處默直搖頭:“二郎你這招可真夠損的,一千多兩,怕是這家就此要一蹶不振了。”
第一四0章 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有書友說這個局頭重腳輕了,嘿嘿,且看下去就是了,這只是個開始而已。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事實上,自漢天子以來朝庭雖有明令說不許官員經商,但通常情況下,卻是屢禁不止。你總不能讓一個官員養著一大家子人吧?小家小戶的還好辦,要是大戶人家,家中成員上百,即便俸祿再高,衣食住行就不用說了,還有要子弟要讀書呢?如果家中有多人為官也還可以過日子,但要是隻有一個為官的呢?光靠一點田地肯定是不夠的,因此上,雖然是明令禁止,但只要官員不奪民利,規矩經營,朝庭大半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然的話,那就是逼著官員去貪瀆了。不過形式還是要做做的,因此這些家中有從商的官員,多半是借了家中心腹的名頭經營,若是自家兄弟經營的,為官的也要做個分家的姿態來表示與經商的兄弟無關,這些只是表面做做樣子堵住文人清客們的嘴罷了,實際上是明分暗不分。
所以程處默這才敢明目張膽的和王況合作,當然如果他繼承了老魔王的爵位後,就得在形式上把產業移交給兄弟或者心腹之人;也就有了那個戶部造辦開酒樓想要搞到辣椒苗,當然,作為一個小小的文官,手中無兵又小權,又是在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