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活不成了啊。”這宣德郎可是有大本事的啊,就說上次吧,宣德郎輕易的就讓脾氣暴烈的毛人安靜了下來,接著後來要去燈籠果種子,開始小公爺還常來看皇莊裡種的燈籠果,可後來漸漸的不來了,前段時間小六子來摘茶葉,說是宣德郎要炮製一種特別的茶,接著看到燈籠果就一臉自豪,說是自家姑丈,也就是宣德郎後種的燈籠果都已經結出了不少雞蛋大的果子,而皇莊裡的才桃核那麼大,小四這才知道為什麼小公爺不來了。說不定今後自己還有求他的地方,自己可不能得罪了,趕快的把實情告訴他罷,反正等下宣德郎見著了也就知道,自己提前告訴他也體現出自家對宣德郎是夠意思的,不是麼?
“無妨,既然某將毛人求了來,就得想法子讓她好起來,盡人事,聽天命罷。”王況對小四的熱情報以微笑,這讓小四心裡暖了一下,嗯,宣德郎還是領情的。
進到關著野人的籠舍,就見到野人果然已經是瘦骨得皮包骨頭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隻手抱著小野人,小野人也瘦了許多,也沒有第一次見到時候的活潑模樣了,一手抓著母野人的毛髮,另一隻手則塞到嘴裡吸著,母野人聽到門開的聲音也沒動靜,還是呆呆的看著窗外,在她身邊的地上,還放著一些新鮮的蔬果,由於王況是突然來的,因此從這點上看,皇莊裡的人並沒有虧待野人,這個野人不吃不喝應該真的是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是思鄉了。
示意僕役們開啟籠門,小四還不忘提醒王冼:“小郎君當心些,要是毛人傷人,您就跳到那個角落,那裡正好是毛人夠不到的地方。”雖然是將鎖著野人的鐵鏈放鬆了許多,但僕役們終究心中畏懼,並不敢將鐵鏈完全的解開,不然真沒人敢進籠內打掃。
王冼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籠內,小野人正好看見了他,似乎咧嘴笑了一下,伸出原本放在嘴裡吸著的食指,碰了碰王冼的臉,無力的吱吱叫了一聲,母野人這才低下頭來,看見了王冼。
王冼靠得更近了些,把小四給嚇了一跳,正要提醒,又想起上一次的情形,就沒吭聲。
王冼伸手摸了摸小野人的頭,又碰了碰母野人抱著小野人的手,低低的說著什麼,小四他們一句也沒聽清。母野人無力的抬起另一隻手,似乎是想把王冼也攬進懷中,但可能是沒了力氣吧,手抬了一半又垂了下去,抱著個小野人,估計也已經用盡了她的力氣,而且如果小野人沒有抓住她的毛髮,恐怕早已經摔到了地上。
王冼一臉焦急,嘴巴里一直嘟噥著,到了最後,他開始比劃起來,一會兒拿起地上的蔬果,一會兒比比自己和王況,一會兒又指向窗外,但野人還是無動於衷。王冼急得快哭了起來,無助的看著王況。
“有碳沒?”見王冼無論怎麼比劃,野人還是無動於衷,王況急了,就問小四。
聽了王況的問話,小四就親自出馬幫王況拿了塊木碳來,王況接過碳就邁進了籠裡,程處默一把沒拉住,急得直叫:“二郎小心些。”小四也是嚇一跳,娘咧,這要是宣德郎在某家這出個三長兩短,某家還有得活?可他終究是不敢進籠去,沒瞧見小公爺也不敢進去麼?可他哪裡知道,程處默和尉遲保琳不是不敢進去,而是他們對王況實在是太有信心了,知道王二郎才不是那種肯輕易冒險的人,沒有七八成的把握想讓王二郎去幹什麼,怕是陛下也不能,要是陛下想讓二郎去幹件他沒什麼把握的事情,怕是二郎早就腳底抹油溜了。他先那麼拉一把叫一聲也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其實心中並不是那麼的擔心。
王況進了籠裡,母野人也只是瞟了他一眼,並沒什麼動作,就是想有動作,餓了這麼幾天,早也沒了力氣,更何況第一次見到王況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王況對他沒任何的惡意,要是王況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動作,別看她現在是沒力氣,可拼盡全身力氣爆發一下,那力量也是驚人的。
王況將木碳遞給王冼:“在牆上畫一座山,畫幾顆樹,再在樹下畫一個毛人。”皇莊裡的牆和皇宮裡的一樣,也是用的石灰刷白的,因此在牆上畫比起在青磚地面上畫要顯眼得多,這個時候王況才不管是不是犯了忌了,也不管這個年代是不是有什麼破壞公物或者說更重的破壞皇家建築的罪名了,大不了,如果真的犯忌了,自己再送個李老二一個人情就是。
王況之所以不自己畫而要王冼去畫,一是他的畫實在太爛,不堪入目,如果只有程處默他們在還無所謂,但還有小四和僕役們在呢,自己身為宣德郎,若是畫得太差,多丟面子?二是野人更信任王冼,由王冼來畫的話,可能效果更好。
王冼對王況是有點盲目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