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又問了鄧小三鄧家的背景,只是鄧小三並不算是鄧府中親信之人,否則也不會為了打破一個琉璃杯而差點丟了性命。王況只瞭解到了個大概:鄧家家主叫鄧森,祖上原是嶺南人,後來到揚州,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的家,幾年間就成了揚州一富,聽說和揚州參軍事走得很近,鄧小三就時常看到揚州參軍事駱武來鄧府飲宴。
事情已經很明顯,孫銘前三年前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不過如今的王況已經不是昔日吳下阿蒙,若是三年前發生這個事情,王況也別無選擇,惟有三十六計走為上了,可如今聽鄧小三說完,王況心裡也就有了底,這個鄧森應該也沒什麼很大的背景靠山,他的財富估計都是強取豪奪而來,仗的可能就是駱武的勢,而這個駱武估計也是他唯一的靠山,否則他也不會在長安學澄面不得而忍氣吞聲了。
鄧三是在龍泉附近偷了梁家兄弟的四匹馬的,按行程來算,梁家兄弟即便趕到附近的龍泉買得馬匹,那也要至少在一天之後才能趕到建安,想到馬,王況這才注意到院裡的牛馬廄裡,還栓了四匹馬,看來就是鄧小三偷來的那四匹了。
既然有一天的時間,那一切就都好辦了,一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準備,王況考慮清楚,也就安心下來,他拍拍鄧小三的胳膊:“莫擔心,跳樑小醜而已,就是他後面站著的揚州參軍事,怕也耐何我不了。”現在的王況是敢說這話了,要知道黃刺史可也是從王況獻上的“大將軍櫃”上得過好處,被朝廷嘉獎過的,眼下試種的番薯又才剛開始不久,怎麼地黃刺史也要袒護他一二,一個參軍事,也不過就是類似於後世的省武裝部長而已,刺史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省長書記集於一身,難道還要怕了他不成?如果是這樣,那也是天大的笑話了,黃茨史也就爬不到如今的位置上來,要上位,沒點手段可是不行。
被王況一安撫,鄧小三也就不那麼擔心了,可他轉眼又擔心起了還留在揚州鄧府的阿爹的安危來:“恩人,此次小的來報信,用的是給馬匹陪轡頭的名義,如今已經過去十多日,怕是已經被主家發現,小的的阿爹怕是在劫難逃,若是恩人有辦法,還請恩人搭救我家阿爹,小三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恩人。”
王況心裡暗暗嘆息,若是鄧小三出門報信的事情敗露,那麼鄧十一怕是凶多吉少,只希望鄧家為了避免走露風聲,暫時不會對鄧十一下手為好。
“哪個狗孃養的敢打我家二郎主意?某定糾了兄弟,踏平他家!”不用看,一聽聲音,就是王凌來趕了。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他手下的衙役,這些衙役這兩年跟著王凌,沒少在富來客棧吃喝,高三一跑去報信說有緊要事情,就都摩拳擦掌的跟了王凌過來,到了客棧,再聽孫掌櫃一說,王凌登時就怒火沖天,跑到了後院來,看見鄧小三,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就揪著鄧小三的袍子,他身材高大,這一揪就把鄧小三雙腳給扯離了地面亂蹬,大白小白這倆傢伙這兩年也和王凌混得爛熟,此時一見王凌動手,這倆傢伙竟然也知道開始進攻,就都伸長了脖子,發了狠的開始啄起鄧小三的小腿來,疼得鄧小三哇哇亂叫,卻又因喉嚨被王凌的大手楸著的袍子勒住,吐字不清。
“大哥,快放下,這是來報信的,莫傷了他。”王況趕忙叫住王凌,又一腳一個的踢翻了大白和小白:“說你們是嗟了死,還真的是,就不長長眼力?好壞不分,惹我火了,改天把你們拔毛烤了吃!”
大白和小白翻了個身起來嘎嘎叫著不情不願的逃到一邊去了,一邊逃還一邊扭頭狠狠的衝鄧小三示威。它們怎麼也鬧不明白,主人這是怎麼了?發了這麼大的火氣,難道就為的這個外人麼?難道我們跟著另一個主人啄人也錯了麼?
“呃!”王凌聽完王況叫,趕緊放下鄧小三,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這招還是跟王況學的,平時見王況尷尬的時候撓頭,自己就不知不覺中學會了,碰到尷尬事情也撓起了頭。
“小兄弟沒傷著吧?”見鄧小三在那發楞,王凌連忙討好的上前想要幫鄧小三撫平被他抓皺的袍子,鄧小三卻嚇了一跳,一跳跳到王況身後躲了起來:這個大漢手上的力氣好大,剛才一下差點把我憋壞了。這下王凌就更是尷尬,只能縮回手繼續撓頭嘿嘿乾笑,身後跟來的幾個衙役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往日裡那麼威武的老大,竟然被他的弟弟一句話就喝得如此神態,實在難得啊。
“幾個小兔崽子,你們再笑?”王凌回過頭狠狠的瞪了衙役們一眼,王八之氣四散,登時幾個衙役就都立馬站好,表情嚴肅,彷彿剛才就根本沒笑過的一樣,活脫脫的比影帝還影帝,看來平日裡沒少玩這招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