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況跟前,說了一句:“二郎,某突然想起,去年的流水大席上似乎見過這麼一個人,只是隔得太遠,沒能認清。”
“此人姓於名祁中,是和小淼淼同科中了的,算是小淼淼的同年,如今任御史臺書令史,流外三等,其父是shì御史於廣兆。某隻覺得這於祁中來得太過突兀,按說他一個新任的書令史,不可能被派來的。當日,此人著一件月白袍衫。”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御史臺每年都會派了官員下來明察暗訪各地有無貪瀆之事,這種任務派的一般都要是有經驗的低層官員前來,沒在御史臺裡歷練個三五年,熟悉各種的違法luàn紀特徵表現,是不可能被派了出來公幹的,因此,這個於祁中,只能是sī人身份前來,可他為什麼其他地方不去?偏偏跑到建安來?
徐國緒做為曾經的黃mén,對朝中眾臣的人脈大多都略知一二,這於家本是出身漢中一個小家,和建州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往來。要說喜歡吃的,那長安建林酒樓也是不差,怎麼可能跑到建安呢?富來客棧的名頭可還沒響亮到連長安都家喻戶曉的地步。
要說做生意?於家一直都是跑關外西域一帶的,從沒涉足過中原的生意,即便想做什麼,那也該是從中原開始做起,建安如今除了辣椒醬,椒鹽,友粉和桂huā外,其他都還不怎麼為人知的,而且,在長安,也有辣椒醬友粉這些在做著,就是要進貨,在長安就可以進到,沒必要跑這麼大老遠的。
本來徐國緒根本沒想到於祁中這一層來,但是王況在剛剛分別的時候說了一句:“這幕後之人氣量何其狹小,如此人物,留著早晚是個禍害。”這句裡的氣量狹小提醒了他,可不是麼?於家父子氣量那可是出了名的狹小。因此這走著走著,越想越不對勁,就趕了回來告訴王況。
而且,現在自己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可若是被尉遲保琳這小黑碳知道了,管你有沒證據,以他的xìng子那還不要把長安攪得個天翻地覆?說不定就擾luàn了二郎的佈置了,所以,這話,他只能偷偷的告訴王況知道,李業嗣是穩重人,不會luàn來,他放心。
徐國緒知道王況不可能會luàn來,要搞某個人,肯定會有足夠的理由足夠的證據,要是他於家和這事沒關連,王況也絕對不會動他的,這點,他很放心。
再次告別,徐國緒眨了眨眼:“某回去後,常會去二郎你家裡打檯球的。”
這就是告訴王況說,他會回去通知苗五他們留意盯著於家的一舉一動的了,因為李業嗣在旁,李家一mén是出了名的愚忠,所以這事情還是少讓李業嗣知道的好。
這個訊息非常的重要,王況被徐國緒一提醒,也想起了流水大席當日出現的那月白袍衫來,那個人確實是年輕,而且其行為有點古怪,似乎和當時人人歡喜的神情格格不入,如果那人就是於祁中,那麼這於祁中就很有嫌疑了,得查。
shì御史是從六品下的官,比王況的宣德郎高了兩級,中間隔了個正七品上。高兩級沒什麼關係,關鍵是shì御史這個位置,顧名思義,那就是呆在皇帝身邊的御史,官位不高,卻是天子近臣。其影響力不可忽視,這就像是一個省長秘書雖然級別不高,卻也是要被比他高很多級的市長尊敬一樣。
管他呢,只要犯到我手上,只要確切的查明瞭是他,那對不起,不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我就不是王況。
一般氣量狹小的人,都是極其的護短,動了於祁中,那麼他老爹於廣兆肯定會跳出來,也罷,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如果這事真是於祁中乾的,那麼你於廣兆也脫不了干係,那就一起拿下。
說不得,只能讓黃大再跑一趟了,黃大昨日剛從三十里亭趕回來,馬給累倒了一匹,沒死,但是卻傷著了,以後再也不可能從事長途跋涉的任務或者乾重活,連馱個人都幹不了,王況試過,只用手掌在馬背上一用力壓下,馬就站不穩了。這是有功的馬,王況決定養著它到老。
苗五是半明半暗的棋,他的存在,程處默尉遲保琳和李業嗣都知道的,這個半明半暗的棋,王況是用來為魏小五這個徹底的暗棋打掩護的,不是不相信兄弟,而是魏小五乾的事,往大了說,都是驚天地的,律法所不容許的,誰能容忍有那麼一夥人可能是在暗中盯著自己?所以王況不想牽連到任何人。
反正自己也已經死過一次,就是被李老2發覺了自己暗藏的魏小五這一支人馬,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不連累到其他人就行。生死,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王況回想起穿越的那一刻得出的結論,或許,保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