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坐在他上首的蒲熙亮做掩護在那打著磕睡呢。就聽得隱約有人大聲的說什麼羽林軍黃軍史有罪之類的話來。
這話聽得王況一個jī靈,睜開眼先瞅了一把李靖,見他正衝自己點了點頭,王況就偷偷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然後這才正眼去瞧到底是誰跳了出來?
這還沒看清楚是誰呢,就聽得上面李世民在喝斥:“王卿,你在下面偷偷mōmō的比劃什麼呢?”王況一楞,這朝中什麼時候又出了個王姓官員了?太原王家目前最高職位的可就是王縣令啊,但他品級雖高,因為是縣令,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卻是不用上朝的,那麼是誰呢?扭頭四處找了一遍,這朝堂上應該再沒姓王的了,說的誰呢?
也是王況基本都是用了一種旁觀者的心態來參加朝會的,他的潛意識裡,並沒把自己當做一個唐時的高官,甚至就到現在,他也還沒能適應過來朝野上下對他的評價,沒能徹底的認識到自己在旁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影響,所以李世民明明是在說他,他卻恍若不覺。
李世民心裡那個氣啊,好你個王二郎,你偷偷mōmō的磕睡倒也罷了,朕知道你是個憊懶貨,又沒上慣朝的,你要睡就不管你了,這倒好,一說到和你有關的,你就醒了,還在偷偷mōmō的打著暗語,當朕這坐得比你們高几尺是擺設的麼?當下一把的抄起案上的一個物件就想甩出去,可一拎到手上,嗯,這是硯臺,太沉了,換一件;又mō一件,不行,這是鎮紙,還是太沉……好不容易一把抄起了一管硃筆,當下心神一定,衝著王況就甩了出去。
那硃筆就筆直的照著王況的腦mén砸了過去,可也怪,恰恰到離王況還有兩三尺遠的距離,就勢盡了,叭嗒的掉在了王況的腳跟前,在地上翻了兩翻,在金磚上勾出個鮮紅的大勾來。
“好”一聲喝彩從一直都悶聲不吭的程知節口中吐了出來:“陛下勇武不減當年啊,這力道拿捏得是恰到好處。”他這是在提醒王況,諾,你瞧見了,陛下可不捨得傷你的。
王況早在李世民的手在龍案上東mōmō西mōm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李世民的心理活動了,這個李老2,你這番動作要是放到後世,那是一個屁作用也沒的,後世人個個都是鬼,一瞧你這mōmō,那掂掂的還不立馬知道你捨不得?現在程知節這麼一說,他也是馬上順著杆子往上爬,連聲讚揚什麼陛下這身手,這麼遠就能隔空的在金磚上畫出硃批,絕對是百步穿楊的之類的話來。
如此一來,就揭過了王況和誰做手勢的話題,也把那個剛剛在侃侃而談什麼黃大有罪的人給生生晾在了一邊,把那個傢伙氣得呀,差點當場咳血三升。
王況在一邊拍著李世民的馬屁的時候,一邊就已經將那跳出來的人看了個清楚,這是個老頭,王況沒什麼印象,其實,就是這朝中的大半官員,王況都沒什麼印象,大抵是屬於別人認得王況,王況卻認不得他的。
旁邊的蒲熙亮將手藏在腋下,伸了過來,用笏板連捅了王況四下,王況一楞,四下?這是什麼意思?四?肆?還是說是諧音?要是蒲熙亮不捅還好,王況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會多想,管他是誰,跳出來就打就是了,可蒲熙亮這麼一捅,王況反而疑神疑鬼了起來,打壓吧,又怕蒲熙亮另有所指,不打壓吧,又看不慣那老頭的嘴臉。
第三八六章 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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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六章青雀
本來作為專職匠官(像蒲熙亮這樣的少匠,沒有具體的管理事物的是專職匠官,而對於閻立德這樣又是少匠又是工部尚書的,就是屬於文官,少匠不過是對他在建築學上地位的肯定而已),蒲熙亮也是可以不用上朝的,但今天他見王況來上朝,就也顛顛的趕來,坐在王況的上首。15因為他可是聽王冼說過的,王況不喜歡上朝,可能一上朝就要打磕睡,正好的,他的品級比王況高那麼一點點,坐王況的上首,可以幫著王況擋著皇帝的視線一二,所以,他就來了。可他的這番心思王況不知道呀,王況以為蒲熙亮可能也是有某些事情要說這才來的,但半天蒲熙亮沒個動靜,這會突然來這麼一手,王況怎麼能不多想?
要是換做早些年,王況根本不消去考慮到蒲熙亮的立場,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王況再遲鈍,也已經察覺到了以自己為中心的一個小集團漸漸的形成,這個蒲熙亮可以說是比較接近核心成員的,故而,現在的王況不得不考慮一下。
蒲熙亮捅了四下,見王況沒動,這下急的是抓耳撓腮,不知道要怎麼說,剛剛陛下已經注意到王況這邊了,自己就不能再有任何的動作,否則,陛下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