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真正在各相公手上的,不過二十幾塊而已,還有十幾塊,還在林家二郎君和小小東家手上捏著呢。”說完,頓覺失言,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平日裡對王冼的尊稱給lù了出來了,心道,不好,這下要糟。
他是有軍職在身,若是在建安,叫王冼為小小東家,沒人說他,可這在長安,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就會認為他認了王況為主了,一個家奴,那是沒資格呆在金吾如此重要的隊伍裡的,自己被打殺了不要緊,可別連累了小東家才好,不然,恐怕全建州人永遠都要惦記上了自己一家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万俟老六是吧?”一聲尖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万俟老六頓是冷汗淋漓,後背一下溼透了,心道,這下可慘,怕啥來啥,被人聽了去了。
孰不料,來人並沒後話,只是他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扭頭望去,心下一鬆,臉就垮了下來:“林局令,嚇人不帶這麼嚇的。”
來人正是小六子,他嘿嘿一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個,嘿嘿,林局令,您老人家能不能給三郎君求個話,某原來在西山羽林裡有個兄弟,剛解甲的,過些時日要娶親了,奈何他婆娘的孃家人有些勢利,因此他想爭一口氣,想看看能不能請了個建林酒樓的師傅掌勺,那個工錢不是問題,某那兄弟,這兩年得了輔國縣伯的幫助,也沾光攢下點薄產。”
“這有何難啊?你手上不是有銅牌麼?你將這銅牌給你那兄弟就成了,讓他拿了銅牌去建林酒樓,別說一個,就是三個五個都不是問題,還不收工錢,不過可要想好了,一塊銅牌,每年只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哦,若是你那兄弟不是過命的,就別làng費了。”
剛剛万俟老六無意中漏出來的“小小東家”一詞,其他幾個金吾是根本沒聽進去,他們早在聽到西山羽林竟然有十一塊銅牌的時候,就已經是神遊到九宵雲外去了,滿耳嗡嗡嗡的,兩眼前是金光luàn閃的。這下好麼,才會過神來,又被小六子狠狠的雷了一把:什麼,一塊銅牌每年都有一次請建林酒樓的師傅免費掌勺的機會?
別說免費了,就是你開出個一天十貫的價錢,都未必能請得動建林酒樓的師傅出馬,不是建林酒樓不放,是人家師傅根本不願意來,建林酒樓有個全勤獎,一年若是三百六十天都天天上工的話,廚師年底就能得到至少百貫的獎勵,而且地位越高的獎勵越高,聽說總廚竟然達到千貫呢,因此上,如果你不是豪mén大閥,出不起比人家全勤獎還高許多的價錢的話,人家廚師是理都不帶理你的。
而聽林局令的意思,若是用銅牌,那麼建林酒樓就會派了廚師來幫你,這就和全勤無關了,對廚師來說,還是幫建林酒樓幹活,不過地點變了而已。如此看來,這銅牌的價值就不僅僅是個去建林酒樓吃酒按成本價收的了,最大的價值還是在這一年一次的派廚師來幫忙,想想下,別人都請不來,你卻請來了,這是多大的面子?
去建林酒樓請客吃飯,不過是當著幾個人掙下面子,可若是建林酒樓派廚師來幫忙,那就是幾百人幾千人面前掙下了面子,這些人一傳出去,自家的身份地位,在家人,在族人,在街坊面前,不是簡單的升那麼一點點,恐怕就是以後族長要做什麼決定都要來徵求下自己的意見了。
這下,幾個金吾看向万俟老六的眼光已經完完全全的只剩下了羨慕和巴結,等到小六子笑著背了手丟下一句“此事莫要傳出去”後走了,樂三就小心翼翼的道:“嘿嘿,那個,六哥啊,兄弟是個粗人,剛剛開始的話,您老人家莫往心裡去,若要是您老不解恨,等jiāo了崗回到營裡,您老要怎麼出氣都成,以後,您老人家叫往東,某等絕不往西,您老人家讓某下河抓魚,某等絕對不敢上天捕鳥。”話裡話外全然沒了做為上官的威嚴,其他的幾個金吾也是連連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彷彿這個剛進金吾才半年的万俟老六,才是他們的上官一樣。
万俟老六這也是第一次聽說銅牌的作用,心中早就欣喜若狂起來,小六子丟下的那句:“此事莫要傳出去”的意思明擺著的,建林酒樓從來就沒有對外宣稱過這銅牌還有這麼個作用,恐怕分了出去的幾十塊銅牌裡,它們的主人知道的也是非常的罕見,就是知道的,也不會願意宣揚了出來,你想想,要是兩個人都得了銅牌,你不知道這個功用,我知道,那麼在外人眼裡,就是你請不動建林酒樓的廚師,而我請得動,這就壓人一頭了,這個面子,嘖嘖,大了去了。
“林局令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這銅牌的功用,還請眾位兄弟守口如瓶才好。”万俟老六也從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