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您在養父死後所做的一些事情,表示由衷的感激,比如您與我的監護人聯合起來。與兇手們辯論,避免了養父在死後還被冠以‘暴君’的稱謂。也避免了他的財產橫遭沒收的命運;但我不得不說,您在養父死後,所做的另外一些事情是不對的。”
安東尼這時候似乎根本沒在意聽屋大維的申訴,他反倒看到了對方身邊的利奧,也是李必達的嫡子,便覺得比較親切,也有些內疚,心想這孩子跟著這黃髮少年混在一起哪能有什麼前途,說不定還有危險,於是便無視屋大維的說話,衝著利奧不斷招手,示意他走過來,站到自己的身邊,甚至還舉起了手裡的蘋果來表達好意。
“父執安東尼大人,請您不要無視我的話語,注意聽取!不要因為我的年紀與相貌輕視我,畢竟我還是凱撒的繼承人。”屋大維猛然如此抱怨說。
這話倒把安東尼給鎮住了,這會兒,躲藏在門後始終在窺探的庫里奧也發出了兩聲輕咳,於是安東尼就尷尬地放下蘋果,繼續僵笑著對屋大維說,“不好意思,遇見了故人的孩子,剛才你說到哪裡來著?”
屋大維調整了下語氣,便繼續質詢說,“但是,為什麼你在完成了凱撒的葬儀後,不帶領民眾與老兵去殺死兇手?”
“哇哦,這可不像個希臘文學院裡出來的孩子所說的話語。”安東尼挖苦說。
“不,我是標標準準的羅馬人,信奉的是以血償血,既然那麼多民眾和老兵已經拿起武器,準備要殺死兇手,你為何要鎮壓阿瑪提烏斯並殺死他?你又為什麼讓那些兇手,安然呆在卡皮托兒山上度過百餘日?為什麼還和他們達成妥協,讓他們能囂張地繼續在協和神殿大發厥詞?”屋大維劈頭蓋臉。
“因為這是個很複雜的案件,刺殺凱撒的,都是身兼公民與特選父親身份的人物,想必你也知道,當年喀提林時你的養父也曾力排眾議,要求給予喀提林公正的審判,而不是由元老院斷然處以極刑。現在的情況也是類似,我才叫我的弟弟蓋烏斯先謀取**官的職務,隨後徐徐圖之。”安東尼辯解道。
“可我根本看不到徐徐圖之的想法,在父執安東尼大人您的身上和行動上,您始終是代理執政官,騎兵長官,你在元老院與民眾面前是可以一言九鼎的,但你非但沒有審判兇手的意思,還將我的監護人也是凱撒忠實的友人李必達烏斯給排擠出了城外,現在還讓他頂著公敵的稱號,故而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譴責您,父執安東尼大人!而所謂的徐徐圖之,本身也是對兇手的放縱,因為我知道了,布魯圖和喀西約來年都是要去遠方的省份赴任的,元老院與你都在庇護他們,要叫他們逃脫懲罰,這都是因為您,父執安東尼大人,因為您的私心私慾。”
“夠啦,不要再說什麼父執安東尼大人父執安東尼大人了!”安東尼嚎叫起來,彷彿被屋大維攪得心慌意亂,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幾個小字輩,“你也知道我是代理執政官,那你們就這樣大搖大擺,以平民的身份進入宅第,又不斷地詢問我公務方面的事宜,那我就回答你們公務。你要知道,光是替凱撒除去‘暴君’頭銜,讓他享受到葬儀和封神的待遇,我就付出多大的心血,做出多大的妥協,並且面臨多大的危險嗎?要是我的軍團不殺死阿瑪提烏斯,仍由羅馬城動盪下去的話,那麼元老院也許會對你養父的身份進行表決,那樣你我都會身敗名裂——身敗名裂你懂不懂?凱撒的財產會遭到沒收,他的屍體會被丟棄到梯伯河荒野上仍由烏鴉啄食,假如沒有我,你還敢繼承這個名號,還能從回到羅馬城就享受‘少凱撒’這種尊榮的地位嗎?”
但是在安東尼發完一通火後,屋大維還是不卑不亢地,與他的同伴立在原處,接著又著手深入進攻,“父執安東尼大人,請允許我繼續如此稱呼您,復仇的事情你我即便有分歧,但可以暫時擱置下來心平氣和,下面我們可以談談關於遺產的事嗎?因為還有二十萬到三十萬的羅馬公民,等待著我的足額金錢的饋贈,這也是養父遺囑裡明文要求的,我不準備賴賬,想必您也是一樣。”
第16章父執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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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早在安東尼的意料當中,他下面便叫管家將所有的地契搬出來,並且讓屋大維給接過去。
地契是使用匣子封存起來的,屋大維凝神看了下,原本他想仔細勘驗的,以防止安東尼在裡面耍花招做手腳,但他很快又意識到這是對對方大大的不尊,而現在還未到與其翻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