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元老和支持者都喊起了“不自由毋寧死”的口號,而身後的喀西約,也鼓起掌來,陰沉愜意地笑了起來。
這時候,只有臺階上的西塞羅,沉吟著,來回踱步,注意著李必達眼神的變化,他敏銳意識到,一切都還不算完。
“布魯圖剛才談到了他所鍾愛的,亙古不變的律法,並且懇請死去的凱撒,或者活著的我們,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人民,那麼我希望諮詢布魯圖閣下——羅馬的出征權和將領委派權,還有行省總督的抽籤分配權,是哪條律法規定元老院享有的!”李必達忽然接力過來,代替安東尼對著布魯圖一派放炮到。
結果布魯圖在內的許多人啞口無言,沒錯,本來這些權力都是在百人團會議裡的,但布匿戰爭的非常時期,元老院就將這些權力給奪過來,隨後再也沒有交還回去。
卡斯卡見布魯圖語塞,也接力過來,對著李必達答覆說,“因為是非常時期的措施,就和現在一樣,元老院的特選父親們天然在這樣的時刻有對國事的指導權。”
“但這個非常時期,不是不可抗拒的,而恰恰是你們一手製造出來的!所以,你們就應該承認,元老院裡面的某些陰謀集團,就是將國家陷於非常,並暗殺尤利烏斯,企圖侵佔國家權力的罪魁禍首。”李必達大聲反制起來,接著那邊“懲處兇手”的呼聲如山崩海裂。
“我已經說了,那是非常時期,當時是處在布匿戰爭的關頭。”卡斯卡也慌亂了。
“那馬上對達契亞和帕提亞的戰爭,難道不是國家的緊要關頭嗎?難道不是你們給予凱撒國父、終身保民官和戰爭總指揮的頭銜嗎?在非常時期內,對律法進行合宜的變革,不也是合情合理的的事嘛,羅馬的律法始終在改變,只有居心叵測的人,才會以此為藉口做出真正卑劣的行為,要說心懷不可告人的目標,那就是你們——喀西約、優拉貝拉、卡斯卡、盧加、司平澤爾,是你們利用了蠢笨的布魯圖,來達成骯髒的目標——而凱撒只是將執政官的任期延長,這有什麼錯?”
“當然有錯,因為執政官的任期應該只有一年,凱撒就是藉助戰爭,來霸佔這個位子,扼殺民眾自由。”司平澤爾接了上來。
“現在你們終於承認了,你們是不忿凱撒佔據了這個位置,而不是基於公眾利益來考量問題。民眾們,現在我們的司平澤爾大人要當執政官,要軍隊指揮權,那麼我建議,把他派往對帕提亞的戰場前線去,指揮共和國的軍團,大家說好不好!”安東尼神情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對著所有人倡導說。
第2章舌尖上的火與劍(下)
“叫司平澤爾去帕提亞!司平澤爾滾去帕提亞!”數萬民眾高呼起來,嚇得司平澤爾急忙用袖子遮住了臉,坐了下來,不再吭聲。
“司平澤爾閣下是監察官,按照法統,監察官是不可以離開羅馬城,前去遠方出征的,你們完全是在胡攪蠻纏!”盧加和優拉貝拉立即站出來幫腔說到,“現在我們反對的,就是凱撒的獨裁,凱撒將人民的自由隨意剝奪,以及凱撒的許許多多傾覆共和的政策,如果一項法律,即便它的透過是披著合法外衣的,但元老院與民眾認為它的產生危害了人民的自由和權益,那麼這項法律本身也就是非法的,就應該徹底廢除掉!”
而後,優拉貝拉也振臂高呼起來,“羅馬人,生來自由的羅馬人絕不甘心為奴,誓死不願為奴!”下面的支持者全都攘臂應聲高呼起來,“羅馬人誓死不願為奴”。
“好的,我們可以代表死去的尤利烏斯將自由還給你們,將競選執政官的自由還給你們,將競選法務官的自由還給你們,將競選軍事護民官的自由還給你們,將指揮權和委任權重新還給你們,讓羅馬重新回到只擁有三十五個特里布斯的小國寡民當中去,當年民眾委託龐培以巨大的權力,讓他帶領傾國之兵與艦隊去剿滅海盜,但是所有人有沒有想過?海盜究竟為何如此猖獗,那就是共和國的守舊理念造成的,我們征服了世界許多地方,卻依舊將目光侷限在七座山丘內。我們得到了亞細亞、敘利亞、阿非利加的財富。把他們集中到羅馬城來。卻不願意擔任治理、保護這些地方的責任,所以海盜才在這種真空裡崛起,反過來危害到整個共和國的安危,前面的教訓就擺在面前——但那只有幾百人組成的國事諮詢機構,卻始終認識不到這點,他們明明沒有能力來控制好這樣大的疆域,明明因為他們的不合時宜,導致了這麼多的爭亂。讓如此多的良善無辜喪失性命,但他們卻巧舌如簧、毫不愧疚,將責任全部推脫到個人的野心上去,繼續讓國家渾渾噩噩下去,這群人不但自己在道德上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