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陣後,來襲的敵人扔下幾具人馬的屍體,又如旋風般忽而退去了。
這時原本負責斷後的四百名騎兵趕來會合,帶頭的高盧騎兵隊長稱剛才自己也遭到了敵人散兵的襲擊,“是不是和這一樣。”希提烏斯指了指橫倒在地上的屍體,詢問說。
敵人的屍體,僅僅披了件短衫,手裡還握著根粗陋的標槍,那騎兵隊長將其抽出來,看看頂端處鑿有發聲的圓孔,便點點頭,說就是這種裝束,他們所騎的馬根本沒有籠頭和馬鞍。
“這可不是來自西班牙的騎兵,而是蓋圖利亞人,他們原先只是個保持吃人陋習的蠻族,後來朱古達為了對抗共和國,跑到了他們部落,將他們列隊、跟隨旗標及其他戰術,這群人才習得了戰爭的本領。看來,茅利塔尼亞和蓋圖利亞的國王,應該是與龐培餘黨勾結起來了。”想到此,希提烏斯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他急忙要求騎兵全部入城,“組織武裝移民固守住基爾塔城,希波港不能前去了,敵人正準備著在半路上伏擊我們,不要上當——我們直接趁夜護送著塞勒涅王后,朝瓦加城趕,去和使節官會合。”
希提烏斯不愧是混跡整個地中海的老行伍老骨頭,他猜得半點無錯——入夜後,精於在夜幕下行動的蓋圖利亞騎兵,就穿過了森林,設伏在了基爾塔城東北角的道路兩側,滿是殺氣地等待了整整一個晚上——就是沒等到目標。
而同時,在丹吉斯港外的郊野上,拉賓努斯帶著兩名扈從,單騎悠悠地走到了一棵大樹下,在那裡兩位國王,波庫斯與薩普塔羅斯正騎在馬背上,在等著他的到來。
第7章蘇亞託之戰(上)
“如果穀物施捨不能繼續,那麼國家的滅亡即將到來。”——古羅馬皇帝提比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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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互相在馬背上致敬後,各自的衛隊便列在四周,書記員盤腿坐在樹下的砂地上,用字板和鉤筆使用希臘文、拉丁文來記錄雙方的會談備忘。
“雖然現在貴國處在內亂裡,但是我們並沒有與貴國為敵的任何意思。”薩普塔羅斯首先試探性的詢問,因為他還拿不準,現在作戰雙方的態勢如何,而波庫斯也表達了相同的看法,“據說希提烏斯黨是站在閣下敵人這邊的,要讓我與一直以來的友人為敵這是很困難的,須知二十五年前他就來到這兒替我訓練軍隊了。”
拉賓努斯微笑著舉起了手,“我將給兩位尊敬的國王陛下各自五百塔倫特的饋贈,並且許諾將來將努米底亞穆魯卡河以東,直到基爾塔城的廣袤領土,全部交給你們平分。”
波庫斯聽到這話後,舉高了手要求發言,“我想司令官閣下你還未有明白我們的意思,我們對將來的酬勞不感太大的興趣,因為一旦與你口中的那位羅馬共和國的大祭司,你說是竊據的,那位李必達烏斯爆發戰爭的話,如果是順風順利的,我們所征服的必然是我們應得的,即便得不到你的承認我們也滿不在乎。可是,假如我們戰敗的話,那喪失的可是整個國家。”說著。波庫斯從旁邊的王室奴隸手中取來塊字板。“這是我的私人友人希提烏斯送來的信函。在其間他稱李必達統率了十五個軍團進入阿非利加,並且大部分都是自凱撒時期就威風凜凜的行伍,還有先前西班牙總督特盧雷亞斯帶過去的四個軍團,在薩丁尼亞島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被李必達使用少數人全殲了,兩個滿編軍團投降了。聽著,拉賓努斯,我們的部落和王國地處沙漠的邊陲。在朱古達和你們國家開戰時,我的先祖只是聽說過羅馬這個國家的名字而已,我們得到的事實真相是模糊而有限的,簡言之你不要用花言巧語來矇蔽我們去送死。”
拉賓努斯哈哈笑起來,他拉著韁繩,對兩位國王說,“希提烏斯完全是在說謊,凱撒的老兵無非是在高盧戰爭裡所組建的九個軍團,這群人在高盧的歲月裡就損失了近半的人員,後來在內戰裡又因為傷病而丟失了三分之一。最後能得到安置地並且完好無損退伍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也就是不足一萬人。而先前爆發在山南高盧穆蒂納城的戰事,老兵們各有一半充當了安東尼和屋大維的衛隊自相殘殺,又陣亡了接近四千人。那麼這是非常簡單的數字計算,即便李必達將所有的凱撒老兵掌握在手裡,那也不過四五千人,更何況真實情況絕非這樣,依舊有相當數量的老兵效忠安東尼與屋大維。事實上,這位僭越假冒的大祭司部眾大部分是從昔蘭尼、小亞地區招募來的次等人組成的,大多是什麼都不懂的農夫,既不像你們這些沙漠牧民勇猛,也不像義大利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