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馬鞍上,挾著舉著長矛和刺槍,瞬間就扎穿了所有左翼的部隊,接著他們的第二輪騎兵交替上來,揮舞著釘錘、砍劍,大肆毀滅屠殺著驚慌亂竄的兩隻腳可憐的步兵——為今,萊利阿斯也只能用這個詞彙來形容他們,而百年間羅馬的線列重灌肉搏步兵,從來都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代名詞,但誰想到在遭遇了這群強大騎兵的側襲後,原本堅整的陣勢居然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擊。
決定性的攻勢裡,萊利阿斯軍大約兩千人瞬間被屠殺,其餘的人扔下武器和盾牌,都伏倒在滾燙的砂地上求饒,這些兵士實在是沒有了抵禦下去的勇氣和能力了,他們現在只是想喝口水吃點粗小麥粉面包,哪怕是以戰俘的身份。
萊利阿斯的軍隊就如此土崩瓦解了,僅僅比拉賓努斯方多存在了數日。
至於獨眼將軍本人,他連李必達的面都沒有照到,甚至都沒有與敵人的騎兵正面交手——他騎著馬。在斥罵阻攔逃兵時。一位被嚇得精神有些失常的旗標手。眼看萊利阿斯不讓他們遁逃,就對著本應效死的統帥就是一下子:旗標的頂端,本身就是矛尖。
將軍的衛隊將那個旗手頓時砍死,但是萊利阿斯墜下了馬鞍,他的腹部被刺穿,表情看起來異常痛苦,連腸子都流出來了,衛隊扈從急忙將他抬上了擔架。又在上面用木杆支起了個皮革帳篷,防備他沒走多遠就被陽光給炙烤死。
隨後,扈從們拿出所有的隨軍金錢,賄賂了部分蓋圖利亞戰士,因為這群人對沙漠是熟悉的,他們不願意和敵人騎兵戰鬥,但對逃走還是有信心感興趣的,就這樣僅剩一千三百名蓋圖利亞人,還有十來名萊利阿斯的扈從,保護著將軍的擔架。步行急速朝他們來的路線——荒蕪的沙漠邊緣跑去,只要能疾行三日三夜。就能找到處河源,那樣的話身受重傷的萊利阿斯也許還有救。
這樣,萊利阿斯就痛苦不堪地躺在了堅硬的藤草擔架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遮蓋在上面的皮革,陽光和熱氣不斷從左右滲入進來,汗水浸染了他的傷口,很快就發生了可怕的感染,萊利阿斯的眼圈開始發青,呼吸也困難起來,他腹部開始長出了蛆蟲,但是忠心的扈從還是不願意丟棄他,即便沿途不斷有蓋圖利亞人逃竄。
“敵人已經遁逃到了沙漠深處裡去,我們不熟悉那裡的情形,沒必要追擊下去,列隊進入扎馬城,收容俘虜掩埋屍體,準備迎接並慶賀我父親偉大的第二次勝利,敵人十個軍團已全被他殄滅。”帕魯瑪在狼藉一片的戰場上,看著成群結隊的俘虜,揮手下令說。
結果,這時候一支騎兵順著河川跑了過來,帶頭的正是漢斯克,他朝帕魯瑪匆匆行了個軍禮,便急忙詢問說,“大祭司閣下已經得到了您的捷報,但他急速派遣我來,就是要求你深入追擊。”
“可是,敵人已經。。。。。。”
還沒等帕魯瑪說完,漢斯克便將手令卷軸送了過來,大有無可辯駁的氣勢,於是小鴿子接過來開啟,裡面父親並沒有寫任何文字,可見是真的是針對他來的,上面畫了畫:一隻鴿子踩在顆獨眼鬍鬚將軍的人頭上。
這下帕魯瑪什麼都明白了,他不斷地朝漢斯克回禮,接著就重新戴上了黑色羽翎的頭盔,朝著前方排成一列候命的傳令騎兵奔去。
距離扎馬城南三十羅馬裡,沙漠邊緣的一座大地母神廟裡,扈從們低低歡呼聲,將萊利阿斯的擔架從臺階上抬了進去,這是座被荒廢的廟宇,似乎是很早很早以前,利比亞人來修建的,還帶著古風希臘的風格,伊西斯的雕像帶著誇張而多彩的面容與神態,祭壇上全是蝙蝠和老鼠的糞便,斑駁無法辨清的牆壁和廊柱間,滿滿地連結著蛛網,萊利阿斯的擔架就被放在陰暗的角落裡,黑暗裡重傷的獨眼將軍嘶啞地喘息著。
外面還願意留下來保護的蓋圖利亞人,拾取了一些馬糞,燃起了火焰,並且勻給了扈從部分,“暫時休息一個步哨時,而後趁著深夜,點著松明走。”
“我們的將軍會被凍死的。”
“那也可以,就等著敵人的追兵趕上來,砍下他的腦袋,那樣才是適合他的死亡方式。”蓋圖利亞人挖苦說。
“不要把這些蛆蟲給取走!”當旁邊的侍從官幫獨眼將軍清理傷口時,萊利阿斯忽然說到,“因為它是會幫我清理骯髒的東西的。”
接著,萊利阿斯依舊仰躺著,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我馬上就要死了,真是種悽慘而無奈的死亡方式啊!我羨慕拉賓努斯,他一定是在敵人的刀劍下陣亡的,或者他又逃走了,還準備在西班牙繼續抵禦敵人,而我呢?”說完,萊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