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斯在陣前來回溜達著坐騎,他在等著李必達向他屈膝求饒的情景。果然不久,對面的兩個敵人軍團開始騷動起來,聲音很大,許多穿著汗衫的兵士從山上跑下來,大喊大叫,“也不錯了,不愧是李必達的兵士,居然能堅持這麼久的時間才開始崩潰。”拉賓努斯揮手對所有騎兵下達命令說,“那是敵人的降兵,注意觀察他們身上有無武器。”
那些努米底亞騎兵便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覺得馬上敵人會有更多的人下來投降,這些羅馬人以前在烏提卡就被他們擊敗過,不止一個軍團束手死在他們的刀劍下,這次看來也不例外。
所以他們並沒有列好警戒線,但是這群下山的降兵速度越來越快。還沒等拉賓努斯發覺蹊蹺。李必達的“降兵”就猛地拔出衣服裡的短劍和匕首。衝了上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著毫無防備的努米底亞人的馬腹猛刺猛戳,或者砍削馬蹄這招收穫奇效,因為他們連大部分人連馬鞍都沒有。如潮的悲鳴聲裡,拉賓努斯的第一線騎兵即刻崩潰,“後面的騎兵,壓上去。把膽敢反抗偷襲的全部殺死!”拉賓努斯也差點中招,他拉著韁繩跑到了後隊,是氣急敗壞。
但這明顯不是單純的瀕死反撲,因為山坡上李必達軍團步兵隊轟然分開通道,騎兵隨後就如崩裂出的岩漿般,衝了過來,和拉賓努斯的部下廝殺起來。接著,李必達的步兵隊也奮勇直前,竭力攻擊,殺死的努米底亞騎兵屍骸堆積如山。其餘的人再也顧不得拉賓努斯的叱罵和指令,四散逃跑。拉賓努斯急忙又馳馬到了己方的“新型指揮中樞”駝隊那裡。準備使用駱駝發旗語,將部隊給挽救住。
“卑劣小人!”這會兒,安東尼縱馬奔來,朝拉賓努斯投擲了根標槍,拉賓努斯拍馬越過,標槍正中騎在駱駝上的令牌官身上,他悶哼聲就跌落了下去。
拉賓努斯見對方就如同發怒的大力神般,不敢戀戰,只能繼續繞著道路避開,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在李必達手下吃到如此慘重的敗仗了。這會兒月亮已經升起,追兵的哄叫聲慢慢被甩在身後,拉賓努斯騎著馬在砂礫和屍體的“海洋”裡,與敗兵一起朝著出發地方向毫無章法地逃跑。
是的,又是逃跑,風和月光中,拉賓努斯的淚水,順著腮幫流到了胡茬上,冷冷的。
二十二頭被丟棄下來的駱駝,被李必達俘虜,“這個挺有意思的,使用駱駝來指揮整個軍隊。”李必達便毫不客氣地將這群動物笑納了,不管如何拉賓努斯的此次突襲還是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而“拉賓努斯”這名字本身對凱撒或李必達就代表著“勁敵”的意思,別的不說,此戰李必達兩個軍團戰死六百人,但馬匹卻損失了快兩千匹,這次出擊澤塔城的戰鬥,按照後來李必達的評價,是得不償失的。
相對應的,拉賓努斯方戰死了九百人左右,但沒有失去太多的馬匹。
在接下來的戰鬥裡,十二和十五軍團怕是要變成單純的步兵軍團了。
李必達先率部在那個農莊屯留一晚,而後再退回阿加巴,在確認沒有敵情下,用了半天時間返回傑馬勒山營地。
結果,小霍騰休斯的屍體也被抬了回來,身上滿是劍傷和標槍戳刺的傷痕,原來凱撒派去洞穴之山的部隊,也遭到龐培與朱巴王的伏擊,損失十分慘重,都是李必達精心帶出來的,擅長山地作戰的軍隊,小霍騰休斯主動和老兵殿後,結果遭到瘋狂攻擊身死。
“最終還是和他父親一樣倒黴。”李必達嘆息著,看了小霍騰休斯的遺容後,要求備好裹屍布與冥府擺渡錢,接著和其他戰死者一起就地掩埋。
對哈德魯莫姆和澤塔的兩路出擊都遭遇了挫折,而每年夏季兇猛的南風也颳了起來,這種風勢先前在出徵昔蘭尼時李必達等人遇到過,足以一次性埋葬整個部落,雖然吹到利比亞海岸勢頭已大大減弱,但也導致了從義大利、西西里航來的船隻很難靠岸,龐培的海軍艦隊也再度活躍起來,他們不再整體和佔據優勢的凱撒艦隊對戰,而是化整為零,專門襲擊運輸船隻,大搞狼群戰術。凱撒十幾個軍團現在供給問題愈發凸出起來,但凱撒還是要求所有人,奮力步步為營,每隔一小段就構築個堡壘,隨後再是下一個,企圖順著山脊,像伸展臂彎般,左右把烏茲塔給包圍起來,這樣更加讓參與警戒和工程的兵士感到疲累。
接著最大的難題出現了,烏茲塔與凱撒營地間那塊狹長的谷地平原,卻根本沒有地下水,只能從後方市鎮運水來,“這樣兵士很難堅守住堡壘了。”
但幾個軍團的兵士還是很踴躍,要為獨裁官閣下克服困難,他們每天只喝很少的水,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