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達烏斯的軍團,在底格里斯河中段突然渡河,折向河流的右岸去了!”
“什麼,不可能!他們是怎麼渡河的?”海羅德的嚎叫幾乎帶著哭腔。
“他們應該很早就勘測好了水文,並且用馬車攜帶著許多小型的木船,在緩流處鋪設了簡易的浮橋。”門緹斯帶著恐慌說到,“現在再去襲擊也沒有用,他們在浮橋前有一個軍團的兵力在擔任衛護。”
海羅德額頭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淌,一旦李必達的騎兵在底格里斯河右岸肆虐,沒過多久就能直搗泰西封城。而泰西封丟失陷落的話,所有帕提亞的貴族元老就危殆了。到時不要說戰勝羅馬人了,自己的王座都鐵定不保。他不自主地問起門緹斯說,當今的局勢該怎麼辦,我可不想再次被那位擊敗,那樣蘇雷納會嘲弄我的權威的。門緹斯也急了,他也是行伍出身,是被阿薩西斯一手拔擢上來的,並沒有榮族背景,現在國君問策於他,明顯是把他當成心腹來看,要是回答不出,那可是死罪。
“我們急行到下面,最後是去塞琉利亞城,與瓦吉西斯的人馬會合,渡過之前搭設在那兒的浮橋,轉向泰西封城北部,截住敵人的突擊。”這就是門緹斯最後的辦法,“至於塞琉利亞,暫時還是放棄吧。。。。。。”
塞琉利亞的城堞之後,散亂的木材、石塊密佈,復層下的絞索弩砲十有七八被砸毀了,血跡斑斑的地面上,不時有人的屍體被拖走,所以當幾名希臘傭兵發覺城下的圍攻軍開始騎馬離開陣地時,海羅德的王弟明達茲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當他扶著塔樓的牆壁,確確實實看到瓦吉西斯的人馬按照秩序朝河流的對岸而去時,禁不住歡呼起來,並聲稱這座城市是得到了父親英靈的庇護,所以馬上要舉行持續十五天的盛大祭典,所有的兵士,所有的市民都能享受榮耀和閒暇,連奴隸每人都能得到五枚銀幣的賞賜,正說到這裡,他就下令自己的司庫去將城中的庫藏開啟。
現在,只要稍事休整後,將城中的僱傭軍推出去,和克拉蘇東進的軍團會師,那麼他的哥哥就完蛋了!
只不過,克拉蘇閣下的四萬人馬,還在沙漠裡跋涉著,他的尖兵斥候還在徒勞無益地向前不斷探索著,是為了尋找蘇雷納的主力,更是為了早日找到這片沙海的邊緣。
好不容易,幾名斥候騎兵幾乎都要放棄時,居然在灰撲撲的沙丘背面,看到一條極小極不起眼的河流,帶頭的十夫長還親自躍下了馬背,跌跌撞撞地走到河流之前,跪下俯下身子,用顫抖的雙手掬起一捧手,咕嚕咕嚕地痛飲起來,後面的幾個騎在馬背上的兵士,臉上都帶著喜極而泣的表情。
“噗通”一聲,那個喝水的十夫長頓時栽在了河沿邊,深黃色的泥沙泛起,後面幾個兵士的坐騎立即騷動起來,眼尖的一位看到,十夫長的脖子上沒入根小小的箭羽,那麼這支飛來的箭,簡直超越了視線和聲音的速度。一陣沉悶如雷的馬蹄聲後,他們迎著刺目的陽光,看到河流對面的沙丘上,無數身穿著獸皮,將髒亂的頭髮敷在前額的騎兵,緩緩出現。
“喝呀喝呀!”喪魂落魄的羅馬斥候,急忙轉身沒命地奔跑,數千支箭,在他們身後呼嘯而來,最後只有位逃出生天,迅速跑到了在後方前行的克拉蘇主力,向官長說到,“前面,前面的河流處,出現了數千名敵人的騎兵,打著,打著蛇的旗標!”
“是兩種蛇,一種是角蝰,一種是蝮蛇,前者是帕提亞前鋒輕騎的標誌,他們手裡的弓矢就像角蝰飛射的毒液,無聲中就能置人死地,後者則是帕提亞貴族騎兵的標誌,他們手裡握著的長矛,就如摧殘陣形和士氣的蝮蛇信子般。”一位六軍團的百夫長喃喃著說到,他以前在敘利亞和對方作戰過,深知這兩種“毒蛇”的厲害。
“可以判斷,前方就是條叫巴里蘇斯河的地方,那兒有水源,還有帕提亞人的輕騎,你帶著騎兵隊將其驅逐走,而後在河流邊據營,卡萊城就在左近。”肩輿上的克拉蘇大喊道,他兒子與梅加貝在馬背上敬禮頷首,隨後帶著大批精壯的騎兵,穿過同樣開始吹著口哨,揹負武器陸續急行的步兵大隊間,朝那處河流方向猛衝過去!
第16章山丘(上)
“大家所敬畏的朱庇特,雙手分掌著正義和法律,意味著什麼?那就是一個強者做的任何事情,是既正當又合法的,你們連這都不明白嗎?”古希臘哲學家替亞歷山大的征服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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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羅馬人的步兵大隊抵達巴里蘇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