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說簡短的祝福之語,接著為了不被厭惡,又低下頭迅速地退在兩側,除了宴會主人小特格雷與他母親端坐中央外,只有一位賓客沒有上前如此做,李必達隔著人群,把這位看得很清楚——栗色的頭髮和瞳子,但是卻合著寬大奢華的等身罩衫,顯得她的身材更加嬌小。
和阿狄安娜擦肩而過時,李必達輕輕地與她搭了下手,接著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向各位賓主致意過,便微笑著坐在了她旁邊的臥榻席位上。
“你關注的女人越來越年輕了,方才我在殿堂的階梯視窗處,看到你居然還攜著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來。”阿狄安娜面無表情,側躺在他旁邊的臥榻上,裝作敬酒,提及了這件讓她頗感惱火的發現,她這次來既是為了王國外交,獲得羅馬的繼續認可,也是來與姐姐奧特裴麗略微做下表面的團聚。
“是的,喜歡年輕女孩那肌膚和爽朗,現在已成為我的怪癖。”
當聽到這話後,阿狄安娜的臉色漲紅,她在內心怨苦,自己已經度過了二十五個春秋芳華,可能在卡拉比斯的眼中,已不再具有吸引力了,想著想著她竟然悲慼地反手捂住了嘴巴。
第27章伊西斯的祝福(上)
“我預見,關於我的葬禮必然會有一場激烈的爭執。”——亞歷山大彌留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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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達看到她如此認真的模樣,就立刻迴轉著說到,“卡拉比斯告訴卡拉比婭,我還是在喜歡著那時候和我一起的女人。”
“別提波蒂!”阿狄安娜不動聲色地說道,雖然這話讓她略微寬心,但依舊不報著徹底原諒的態度,她知道即便是那時候,在真正和他一起前,對方已經有不同的女人了。
隨後頓了頓,阿狄安娜笑著說到,那個女孩我倒是想起來了,曾經在蓬特卡比昂衛城裡,她就跟在你的身後,是你的私生女對不對?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李必達語氣有些溫怒。
這會兒,阿狄安娜倒沒有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她只是在心中嘀咕著“不是和我所出的子女,難道不就是私生的”,而後用很正規的語氣邀請李必達與其隨從在她的下榻別宮裡小聚,因為她有些公務需要與財務官商談,關於克拉蘇死後小亞與敘利亞局勢動盪的話題。
阿狄安娜的別宮十分雅緻,庭院中央是條橫亙的長方形蓄水池,兩排都是照明的燭火,水池裡漂浮著些蒲草,餐桌和臥榻就在池水的盡頭,優伯特尼亞女王儀態萬方地坐在其上,因為原先在宮廷正殿當中宴會已經結束,所以她只是囑咐奴僕們在上面擺上了一些菜蔬和名貴酒水。那頭。李必達是攜著衛隊來的。而且還是群漆黑的武士。這讓阿狄安娜就有點掃興,而後她看到妮蔻亦步亦趨地跟在這男子的身後,那棕色的頭髮,還有五官,明顯是屬於別的女子的,但她還是燦爛禮貌地笑了起來,將手微微下抬著伸出,意思是叫妮蔻坐在她的身邊。妮蔻張大了嘴巴。被阿狄安娜的美貌和氣質給驚呆住了,她先前一直是頭生長在原野當中的小鹿,但她還是猶豫不決,慢慢地挪到了父親的背後,那邊阿爾普把住了門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來來去去的廚子、女奴,而馬提亞則舉著行禮,自覺地站在一棵常青的松樹下,不敢看著對面的女王,因為他都當面見識過總指揮官是如何與她敦倫的。剛才也難為這兩人在宴會上裝作萍水相逢的模樣。
看到妮蔻這個反應,阿狄安娜有些喪氣。她做出個手勢,邀請李必達坐下。
李必達坐了下來,但是很謹慎地用手,將妮蔻擋在了坐榻的旁邊,叫女兒站著不要亂動,待到酒水上來後,阿狄安娜嗓音甜美地詢問妮蔻是否可以賞臉飲用點摻水的清淡葡萄酒,或者鳳梨酒。
“她還沒到飲酒的年齡。”李必達代為回答了。
阿狄安娜將酒杯重重在餐几上一擱,這代表她很生氣,“沒想到,我們倆見面的時候,也需要這種排場了嗎?衛隊、武器,貌合神離,還有空氣裡的猜忌。”說完她取出個小匣子,而後在裡面用細長的手指拈出兩根鍍銀的筷子,這更讓妮蔻大開眼界,她親眼看到這位美麗的女王,用這對東西,雜技般地靈巧地夾住一個個堅果和百合花葉,很是優雅地朝自己的唇齒裡擺放,就像曲美麗的音樂般,就宛如在特格雷塞塔城裡,她陪伴在父親旁聽的合唱隊的聲音,空靈而絕美,好像是用蘆葦做的小笛子。
吃飯還能如此地美麗動人,她印象裡,族人也好,外人也罷,大部分人吃飯不分男女,哪怕是那些合唱隊的樂師們,在進餐時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