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號手們列成一排,吹響臂彎裡的c字形軍號,與對面敵人悠揚的笛聲互相應和,隨即阿格瑞安人勇猛地三三兩兩衝出陣列,將手沉下,有的站立,有的半跪,急速呼呼轉動著投石索,這點有些讓李必達感到意外,其實他在穿越前玩遊戲時,總是以為投石兵是在頭頂上盤旋投石索的,但現在送算明白了,人家是側著身子,弓著腰,將手保持與腰部平行的距離。
但是飛石一旦密集起來,殺傷力比箭矢要厲害多了,這種東西在精熟的山民手裡,能在五十羅馬尺開外擊發,將城牆砸進去個乒乓球大小的凹陷,至於到了人的身上,頭開背折並不是胡說,輕點的也會骨折。
瞬間阿格瑞安人,每個人就擲出去了三四顆石塊,龐培軍兵士以各種姿勢,或者抱著腿子,或者捂著脖子和額頭,有的就無聲無息地,快速倒下了一片,而隨後的兵士稍作停頓,整理好佇列好,就吶喊著重新在笛聲裡,潮水般壓了上來。
因為最後面指揮他們的,恰好是李必達的仇人,萊利阿斯將軍。
而李必達當然也知道。他面對的。應該就是龐培軍的刀鋒精銳。
這時。整個阿普蘇斯河的雙岸,和灘頭,都是相同裝束的羅馬共和國兵士,在互相角力廝殺,內戰雙方動用的,也都是各自最精銳的主力,凱撒的是在高盧賴以成名的“巴克斯”第十軍團,而擔任在其正面對戰任務的龐培方。則是名聲和資歷更老的“拉洛科尼亞”軍團,也是馬其頓行省第一軍團,這兩個軍團,先前在蘇拉的麾下,都曾在希臘直至小亞的東方作戰過,包括先前路庫拉斯最器重的其他軍團,大部分也被龐培收羅到自己的隊伍裡,所以這次戰鬥,簡直就是昔日同袍間的自相殘殺——許多服役超過二十年的老兵們,都在呼喚著對方的名字。接著毫不猶豫地將短劍再刺入對方的胸膛,當然他們相信。換做對方也是會做同樣的行為的,鮮血和死屍擁塞住了河水。
那邊,李必達的猛攻猛打,收取奇效,他先是使用阿格瑞安散兵攪亂了潘神軍團的兩翼,隨即親自帶著騎兵打頭陣,順著山坡憑藉地勢,肆意蹂躪著散亂不看的步兵,一度將對方逐退了一個多弗隆的距離,但是在亂戰當中的李必達,頭腦也在轉動著,他隱隱覺得當面之敵不對,他和潘神軍團交過手,當然有豐富的經驗感覺,這個軍團什麼時候面對騎兵衝鋒時這麼弱了?先前在薩羅那城下,李必達毀城突襲的的重點,也就是萊利阿斯的攻城器械和蠻族僕從軍而已,至於潘神軍團的正規兵士,李必達事先多次強調了,“不要去硬碰,損失兵力而已。”
但是這次?
看著滿地死者那單薄粗糙的裝具與鎧甲,李必達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拉賓努斯的奸計!
其實拉賓努斯在右翼佈陣的,只是舉著潘神軍團的鷹旗而已,而後他當然能把握李必達的心思,所以又將“冤家路窄”的萊利阿斯派到這邊來當煙霧彈,而實際上這麼多隊伍,許多不過是臨時召來的輔兵冒充的,塞薩利亞人,色薩利人等等,而這時拉賓努斯親自帶領著己方的左翼突了過去,當然他的當面之敵,是凱撒的十一軍團,將領是卡勒努斯。
其中拉賓努斯的左翼,有一半原本是隱藏埋伏在營地裡的,現在瞬間全部衝出,勢不可擋地撲過來。塞勒斯特的十一軍團,本來是李必達在征戰博斯普魯斯王國時一手帶出來的,但當他交還給凱撒後,這個軍團就蔫吧了,在阿庇斯的統領下,還能打打側攻任務,現在則幾乎是“常敗之師”的代名詞了,和同樣在輔兵軍團序列裡的十二、十三、十五、十六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拉賓努斯採用了障眼法,實際上還是將主攻安在了倒黴的十一軍團頭上,即“擲閃電者”軍團,四千名軍團兵士,根本抵擋不住如狼似虎的進攻,開始瞬間潰散,拉賓努斯一個突擊,就將他們驅退了一個多弗隆,後續的大隊兵馬正陸續趕來。
這樣,在開戰後兩個白日刻,戰場的態勢出現瞭如下奇特的態勢,凱撒的左翼將龐培的右翼擊敗,突了出去;而凱撒的右翼卻被龐培的左翼擊潰,丟失了陣地;至於中央,一直在處於殘酷的絞殺對峙狀態,說是一進一退並不為過。
接下來,一個白日刻內,雙方的左翼,都在努力地做挾擊的戰術,拉賓努斯企圖繞到凱撒暴露的側翼去,而李必達則帶著騎兵,對龐培軍後腰部位不斷髮起衝鋒。
關鍵時刻,凱撒的另外位副將卡勒努斯,不顧事先的軍令,脫離指定的圍城位置,帶著十二軍團首席大隊馬不停蹄趕過來,將拉賓努斯的攻勢給堵住,這才挽救了凱撒的中央部隊。
這時,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