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比賽,就是在死者的墳墓前舉辦的,看來馬上的海戰也是一樣,抱著必死的信心去吧,這樣反倒會有一線生機。”
陶羅亞斯島上,沒有遭到任何攔截就登上岸的杜米久斯,和納西狄烏斯間召開了簡短會議,決心即刻就出海與對面西摩斯島的李必達艦隊決戰,“如果敵方阻擋不住,那就請求從西班牙調撥更多的援兵與給養來。”作戰方案規定,杜米久斯負責右翼,而納西狄烏斯負責左翼突擊。
但是納西狄烏斯顯然沒有杜米久斯那樣堅定的必死決心,他談了不少次其船隻缺乏撞角的困難,然而他的神態,卻被充滿戰鬥狂熱的杜米久斯給忽略了。當兩天後,一個風平浪靜,沒有風雨的大好晴天裡,杜米久斯的聯合艦隊自陶羅亞斯出航,當然李必達也選擇了這個日子,在補充了軍需品和彈藥糧秣後,他就站在修復一新的燈塔兼指揮室裡,對全體屬下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他們兵強馬壯時,我們尚且擊敗了他們,現在敗軍之師,何談在我軍面前逞兇?”
接著李必達屬下的艦隊全速起錨應戰,這次又有大批利古里亞與薩丁尼亞的新船參戰,其中包括十一艘有雙層甲板的大戰艦,但由於木材尚未風乾就急忙投入作戰,速度不佔優勢,故而李必達在燈塔上與將佐們判斷觀測了情勢後,將他們統統安置在左翼,來對付杜米久斯——因為敵方右翼船隊,明顯超越了慢吞吞的左翼,“看來左翼龐培的援軍缺乏鬥志,待到他們兩翼脫離開來後,我的右翼精銳再急速進擊!”
雙方的艦隊互相逼近,而這會兒馬塞利亞的市民幾乎都攀上靠海的城頭,親自觀看著這場攸關所有人前途的海戰,若是贏了他們就復甦迴天,若是輸了他們就萬劫不復。
而杜米久斯的船隊裡,所有的槳手與弓箭手、標槍手,都表情堅毅,甚至可以說是木訥——若是在這場戰鬥裡而死,那充其量就是比城中的友伴先走一步而已,特別是阿爾比西人,他們的婦孺祖輩早已死在李必達奸賊手裡,早已是生無可念。
擋在杜米久斯鋒線前的,是利古里亞與薩丁尼亞新成軍的艦隊,由艾丹吉斯統帥負責,他在李必達的授意下,命令全軍排成個古怪的隊形,即“t”字形,所有的重型大艦,橫著側舷排成一列,槳手們統統靜止休息,而上面的戰鬥人員則川流不息,吶喊聲此起彼伏,待到杜米久斯船隊進入射程後,火箭、拋石和標槍,在側舷方向保持了最廣面的火力輸出,打得如潑雨般,染紅了整個海面,不少杜米久斯的輕型船隻,還未返過神來救被擊毀擊沉,但其餘的船隻還是大無畏地帶著火焰,繼續朝前猛突。
接著“t”字頭的大艦,紛紛朝兩側分離,而後的輕型突襲艦衝出,一字縱隊劈入對方的陣型當中,紛紛朝兩邊射出鐵鉤,但這次杜米久斯顯然吸收教訓,在船艙上加上了金屬蓋板——弩砲射來的鐵鉤,大部分滑落,整個場面轉入了徹底混戰當中,阿爾比西人有時候相距幾十個羅馬尺,就奮不顧身地半空躍出,跳上甲板上揮舞武器,直到對李必達的船員圍住,用梭鏢與短劍紮成刺蝟,再翻落海水裡,蕩起鮮紅的漣漪。
第18章埃米利烏斯巨獸(上)
“權力最大的人,是能利用追隨者與朋友動員最多選票的人。”——格爾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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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翼可以進發了!”眼見杜米久斯被纏鬥住後,李必達在燈塔上命令兵士用青銅反光鏡發出訊號,這會兒在西摩斯島的側邊,李必達直屬的核心艦隊,在蓋博的指揮排程下,揚帆起槳,急速朝納西狄烏斯所在的一翼衝去。
看到對方艦隊全部配備了精銳的青銅撞角,和齊全的弩砲,並且在數量上佔優,納西狄烏斯沒有做任何戰鬥的打算,他既沒有與杜米久斯會合,也沒有上前努力與蓋博的艦隊鏖戰,而是下令所有船隻調轉船頭,朝陶羅亞斯島的方向逃逸。
這時,在城頭觀戰的所有市民都喪魂落魄地喊起來,他們已經明顯看到這場海戰悽慘的結局,不少人更是在絕望和憤懣下直接躍下城牆,投海而死。小加圖在大風裡,矗立在彼側,仰天哭泣,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現——“我和杜米久斯要是死的話,也許共和國就完了吧,真的完了吧!”
蓋博艦隊也不去追擊納西狄烏斯,而是直接繞到側翼配合艾丹吉斯,猛烈夾擊杜米久斯,對方的船隻一艘接著一艘被擊毀,或遭俘虜,阿爾比西人寧願戰死也不願成為階下囚,許多人發瘋般地投出石塊和標槍,接著操縱小船猛烈撞擊敵人,直到舟覆人亡為止。最終。杜米久斯巨大的旗艦被“群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