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慘重的百人隊,開始私下潰逃,於是剛剛傷愈不久的阿爾普,又著手指揮追隨代理總司令官多年的奴兵與衛隊,朝各個缺口填補,穩住陣腳。
二線出擊的口哨已經響起,但就在他們準備上前接替一線廝殺時,天空裡划著銳利的聲音——龐培方的拋石機也開始運作起來,這是賽克圖斯的命令,“越過對戰的區域,朝對方二線軍力所在地砸擊。”
雖然龐培的野驢拋石機,和李必**以成名的騎兵砲比起來,精度與熟練程度都有很大差距,但是東一下西一下,也很快打亂了二線部隊的步伐與隊形,使得對接時出現了混亂,龐培的二線,乘機衝了上去,要一鼓作氣突破李必達的防線。
“我軍開始混亂了。”薩博不免有點緊張,聲音都顫抖起來。
李必達鐵青著臉,默不作聲地躍上了坐騎,隨後對薩博說,“你去排程二線,接替那兒的指揮官,給我不惜代價,擋住龐培軍的衝擊,起碼一個白日刻。我去配合漢斯克,帶領騎兵發起反衝。”
說完,李必達縱馬跑下了山坡,來到了向他揮動如林矛尖致意的馬蒂亞騎兵前,對漢斯克與所有騎兵隊長呼喊說,“我們從斜刺的右邊,給他們的腰部狠狠來那麼一刀,讓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你們願意追隨我的旗幟嗎?!”
“來吧!”所有馬蒂亞人像野狼般仰面長嘯,使得漢斯克的大嗓門都差點被掩蓋住了,“我願意朝日耳曼戰神的馬車起誓,願意成為您最堅固的輪軸,閣下。”
“那就上吧!”馬蒂亞人的絲帶再度飄揚,他們挺著寒光閃閃的雙頭矛,與李必達烏斯一起,踏著河沙地,先是冒著對方扔來的標槍小跑,隨即漸漸開始奔騰起來,很快帶著決死的氣勢,劈入了龐培軍二線間的縫隙處。
第27章決死戰(下)
賽克圖斯看到疾馳而來的李必達騎兵們,在心頭湧起的不是仇恨,而是某種羨煞的感覺,但是他原本身為這支軍隊的騎兵隊長,手下卻無戰馬了,只有群“下馬步戰的騎兵”,因為沒有草料沒有水源,他屬下的馬匹已全被處理掉了。
但這位小雷神的坐騎小紅馬還在,起碼他可以與敵人同一高度,堂堂正正來場對決,於是他吼叫起來,就像東方的波斯貴族那般,提起羅馬人不常用的戰斧,帶領著步行的屬下,他的岳父利波替他壓陣,親自充當先鋒,與李必達的馬蒂亞騎兵對沖起來。
飛舞的河砂裡,賽克圖斯忠勇的部下拋灑鮮血,一個接著一個被撞到、踐踏,或者被馬蒂亞手裡的騎矛神出鬼沒地奪走生命,但所有人還是手持短兵,奮勇接戰著。李必達帽盔上藍色的羽翎也被飛血染紅,他的表情變得十分恐怖,手握著鬥劍,不斷地砍削著湧過來的敵人,漢斯克也叫喊著努力在護衛著他,到處是人影晃動,和刺耳的喇叭哨子聲,”沒想到現在居然是我的先鋒將官,代替阿爾普來保護我。“李必達自嘲地大叫著,但是他親自帶隊突擊的效果慢慢顯現出來,那就是龐培軍的二線兵士交替,也被切斷,而產生混亂。
現在雙方已經捨棄任何戰術,完全演變成不分隊形的散兵群格鬥,各種膚色的兵士交混一起,就像厄波羅暴漲起來的濁流般,互相刺擊閃避著。咔擦咔擦斷骨落肉的聲音。沒有武器的不是帶著箭矢搖晃著倒下。就是拼盡最後力氣,將敵人撲倒在地,互相對挖眼珠。
”對面那個藍色羽翎的將軍,你定不是羅馬人,凱撒是向邪神獻出什麼樣的祭品,才將你從骯髒幽暗的深谷裡解放出來,危害國家的民眾的!”大約在五十個羅馬尺開外,賽克圖斯躍下了坐騎。左手持西班牙皮盾,右手提著雪亮的戰斧,貓著腰急速朝李必達的方向逼近。
“對不起,我對死去的部下有過承諾,對指揮官間的搏殺喪失了興趣,更何況你這麼年輕,想必也不是這支隊伍兩位司令官裡的任何一位。”李必達說著,就敏捷地撥馬迴轉,同時將手一揮,漢斯克屬下的高盧與日耳曼騎兵。紛紛對著賽克圖斯丟擲了短標槍,對方大叫著。痛斥李必達的卑劣懦弱,另外則很靈活地用皮盾格擋住嗖嗖飛來的標槍,無奈地騰挪身軀,被逼的朝後退著。
不久後,雙方各自退卻到對方投射兵射程外,重新調整隊形,準備下一輪的廝殺,李必達不得不承認,若是對面的龐培軍吃飽飯,並且有充沛的體力的話,莫要說五個軍團了,就是抽出三個首席千人大隊來,他這個二十七軍團也許連兩個白日刻都抵擋不住。
就是現在,日中時分,山坡上已經躺滿了傷兵與屍體,這個新建的軍團表現已經夠好了,但若是下一輪龐培軍再度發起衝鋒,李必達還想穩住陣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