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3 / 4)

小說:奧古斯都之路 作者:標點

就是每次戰神廣場公開祭祀後,會將祭司的位子交給這個家族的人。

但雖然歷史悠久,不過在共和國長河裡,屋大維家族並非順風順水,特別是圖裡努斯所在的這個家族分支,長期沒人擔任過顯要官職,早已從次等貴族被降為平民身份,圖裡努斯的祖父只是個地方城市官吏,家裡很有錢,但是沒地位,所以他用金錢介入羅馬政壇的賄選,替兒子取得了騎士身份,圖裡努斯的父親在鎮壓喀提林叛亂時,曾和李必達在同一個軍營裡服役過(當然兩人並未深交),後來準備進一步高升時,罹患急病而亡。

只剩下凱撒的外甥女阿提婭,守著年幼的兒子過活,還是那種富裕但是節制,處處都慮及自身地位的日子,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凱撒身上,一旦他真的在高盧戰爭裡獲得頂點般的榮譽,自己幾位兄弟姐妹,便都能重新獲得貴族身份,這對年僅六歲大的圖裡努斯的前程,可是件大好事。

所以這家的宅子很嶄新,連院落前的樹木都是新栽不久的,牆面的粉刷很新鮮,李必達敲開門閽後,短暫的通報後,就在庭院中央見到了阿提婭,一個年輕的寡婦,而後帶著春風駘蕩的笑容說,“我是尤利烏斯。凱撒的副將,圖裡努斯的監護人李必達烏斯,今日前來拜訪。”

第5章戰神廟墓園(上)

“我究竟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讓我窮成這副模樣?”古埃及一位鰥夫在死去妻子墳前的哭訴,古代的居民認為死去的親人可以在兩個世界間擔任“仲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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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你們在高盧是這樣作戰的?所有的兵士在被包圍時,都要背靠背,用盾牌來抵擋那些野蠻人的刀劈劍砍嗎?”庭院的會客廳裡,鑲嵌著貝殼、魚骨之類的粉色牆壁,阿提婭瞪大了眼睛,興致勃勃地坐在監護人對面的坐榻上,一面飲著石榴酒,一面仔細聽著這位健談而英俊的貴客談論著各方的奇聞軼事。

這是她家宅裡久違的清風了,丈夫去世後礙於身份,她很少參加羅馬貴婦間的聚會,又因為生前丈夫還只是個騎士,也沒什麼頭面人物來拜謁,所以在七丘之城裡,她只是個封閉的富裕寡婦罷了,原本安心等著舅父從高盧回來,能給她安排個嶄新而體面的婚事,但誰想先前身為族長的舅父一紙文書,將她和孩子安排了個監護人。

那時候,阿提婭還胡思亂想過,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監護人,會不會和通常的羅馬貴族那樣,蓄著一成不變的波浪式短髮,披著淡色的布料長袍,時而用扭捏造作的希臘腔說話,時而又夾雜粗蠻的拉丁語,整天盤算著榮譽和官位,瞧不起女人,會隨意毆打處死家奴。最大的居家愛好不是和妻子談情說愛。而是呆呆站在院子裡。撒著穀子喂小雞。

不過當李必達出現她面前時,無異於給她個驚喜,柔軟鐵順的東方黑髮,說話不卑不亢,簡潔而有感染力,他是確確實實從戰場和異國歸來的英雄,但又毫無那些百夫長和大頭兵的蠻橫粗魯,和任何人說話都保持禮貌。但這種禮貌又不是那種氾濫式的,奴隸遞交用餐器皿時,他的感謝短促有力,而自己與他談話時,他的始終目光溫和真誠地直視著你,毫無獻媚或者勾引的意思在裡面,讓人心中很感到熨帖。“怪不得加圖家族他們,對異邦人如此反感,與其說他們是在厭惡這樣的人,不如說是在畏懼。”這就是阿提婭最終的定論。

就算他在說埃及底比斯的工匠。是如何製造弓箭尾巴時,也比那些政治家登壇狂呼高喊要有趣得多。

“你居然是之前被放逐出去的。還擅自回到羅馬城裡來?”當最終阿提婭聽到這個話題時,吃驚又激動地用手捂住嘴巴,說實話她對百人團的審判向來孤陋寡聞,更不會知道這位監護人的過往,但現在她的心情就是,自己居然和個極富魅力的流放犯在面談,這個“流放犯”的身份,也許別的女人會害怕,但對於遇到什麼都好奇的阿提婭而言,其實是在加分。

“是的,冒著生命危險,只是為了糾正法律和政治對我庇主不公的待遇,即便付出身死羅馬的代價。”對方凜然的回答,更讓阿提婭感動不已,這時一個彩色的小球,趟過客廳的地面,咕嚕嚕觸碰到李必達的腳下,而後他看到,在門廊處,一個淡黃色頭髮的孩子,脖子上掛著枚金海豚,很拘謹地站在原地,在看著母親與客人,但還沒等母親說什麼,他就很有禮貌地對李必達行禮,隨後走上前俯身撿起那顆球,再度朝李必達行禮,隨後邁著這個年齡孩子很少有的步伐,雖然病弱,但是十分規整,再度在奴隸的伴隨下去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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