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修身的狩衣,騎著匹斑點母馬,站在山頂上,雲彩自她的頭頂流散而過,當她轉頭看到朝著自己而來的李必達時,便避開眼神的交碰,凝著栗色的眼眸,朝大約一個弗隆外的斜坡望去,在那兒確實有個氣質優雅的貴公子,帶著高原男子特有的深色健康膚色,側臉就像險峻的山崖般英俊,正在舉著帕提亞特有的(李必達已經見識過)複合反曲弓,貼著自己的臉頰,在狂奔的馬鞍上拉滿弦,而後箭簇帶著鳴叫飛出,一隻在草叢裡被驚起的麋鹿,在跳躍的半空裡,背部中了一記,翻了幾翻,就跌在了地上。
“他是誰!?”李必達用希臘語大聲地對著女王喊到。
第9章蘇雷納(上)
“不要娶妻,可以節省你家裡的費用,一位忠心的官家,都可以比你妻更好地打理你的家業。”——《坎特伯雷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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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誰?”優伯特尼亞女王揚起高傲的下巴,對著李必達輕聲說到,用的也是希臘語。
這時,李必達突然聽到那邊的山坡,那位貴公子的耳朵似乎聳動了下,眼神朝著他和阿狄安娜這兒凌厲地一掃,這時柵欄後面的馬提亞正在用希臘語,和那幾個美女爭吵著,而阿爾普則帶著衛隊,擎著金光鷹標的銅管握手,立在了李必達的身邊。
李必達的眼神也迅速一轉,但他看的不是那位帕提亞的貴公子,而是阿狄安娜,他分明看到對方的臉上寫滿了得意,那種面容他是非常熟悉的,這反倒扼住了他的狂躁,讓他頓時冷靜下來,便繼續用希臘語對女王喊到:“我是敘利亞遠征軍的副將李必達烏斯,代表著羅馬共和國敘利亞總督府,以及元老院宣戰媾和祭司團,我有鷹標,還有祭祀面具,那麼優伯特尼亞的女王,你並沒有按照條約所規定的臣民國那樣,來蓋拉夏朝覲我,併為共和國提供應當的血貢。所以我乘馬抵達這裡,也給你帶來的選擇,是要和平還是要戰爭?”說完,李必達便騎在了馬上,滿是桀驁挑釁的表情,只有風兒掠過他身後金鷹翅膀的聲音。
“什麼。。。。。。”阿狄安娜倒是有些吃驚,她萬萬沒想到雙耳陶罐會是如此的反應。她本來的計劃是看到對方氣急敗壞、火冒三丈的模樣。
但李必達根本沒有扯其他任何話題。他而後又用希臘語重複了遍。目標只是對著女王,還將長袍角窩成兩團,一手拿著一個,“我再重申遍,戰爭與和平你需要哪一個,哪個共和國都可以賜予你,唯一區別就是在凱旋式上,你是演員還是觀眾。”這話把阿狄安娜氣得發抖。這會兒那個貴公子急忙馳馬而來,用波斯話對著李必達急匆匆地說了幾下,李必達就對著他的隨從輕蔑地說道,“共和國外交上只有一種語言,那就是拉丁語,今日我特地說了希臘語,真是個可悲的日子,那就將就下吧!誰都好,把這位波斯佬的話翻譯成拉丁語,或者希臘語也成。我倒是可以屈尊與他做面對面的交流。”
一名隨從恭敬地走到貴公子的馬下,快速地交換了幾句。那隨從便開始了與羅馬使節的對話,“我的主人是在質詢你的禮儀,按照波斯人的風俗,女王才是這兒的主人,一位客人對主人咆哮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還是位如鮮花般嬌媚高貴的女主人。”
阿狄安娜聽到這話後,更是驕傲地神采飛揚,但是她看李必達的表情,卻是副標準的撲克臉,如果那個時代有這種娛樂玩具的話,當即憤恨和酸楚就湧上了她的喉嚨。
“報出你主人的名諱,剛才我的身份,想必你已聽到了。”
又是番交頭接耳,那隨從翻譯就說到,“我的主人是帕提亞最尊貴的榮族,名諱可以在仁慈的他許可之下,可以傳到你的耳朵裡,就是偉大而勇武的蘇雷納將軍。”
鷹標下的李必達噗嗤下無禮地笑了起來,他說“也許我在一個叫羅馬的鄉下呆的時間太久了,居然不知道在這片只有猴子和河馬生活的荒漠地,還有這麼一位將軍的存在。哦,將軍,請原諒我的無禮,也許我該說,羅馬城有場凱旋式在等待著您,只要從馬蒂烏斯大校場出發,走到維利亞山脊就可以了。”而後他眼珠轉了兩轉,便抬著頭看著肆無忌憚澄淨的天際,整個場面陷於了尷尬,這太像一位羅馬使節最擅長營造的氛圍了,無禮,傲慢,一言一行無不在挑動對方的底線,渴望釋放戰爭的浩劫。
“蘇雷納將軍原諒你的無禮,羅馬人。他會將懲罰留待到戰場上,他還想質詢你,帕提亞對待安納托利亞、呂底亞、黎凡特、朱迪亞的諸多王國,無不以禮相待,但為什麼你們的總督竟要發無妄之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