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安納托利亞,進入亞美尼亞?
“暫時跟著克拉蘇,沿路建立兵站,推進到敘利亞,而後在幼發拉底河祭祀黛安娜神廟,並動員各附庸國的人馬參戰,隨時準備和塞琉利亞與巴比倫叛軍會合,共同推翻帕提亞國王。”這是李必達大致的計劃,“一旦局勢穩定下來,我會請求克拉蘇將軍沿著河岸建立穩固的防線,安心據守城市,並拉攏反對派,我就帶著諸位北上優伯特尼亞,接受款待,而後在取道亞美尼亞,在兩條大河(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間的要點駐屯,這樣不出兩年,帕提亞必然崩潰。”
願景就是如此了,隨後各位將佐領受命令後,便散去各就其職,薩博留下來了,他對上司說,有兩個人您必須見下。
在巴爾卡城中央的校場上,兩個體態迥異的傢伙,在溜著一匹高大神駿的馬,李必達定睛看了下,這兩人立刻上前對著總司令官行禮,看來這就是薩博所說的人,一個高個子金頭髮,鬍子修剪得很整齊,挽了個高高的髮髻翹在腦袋後面,自稱名叫託尼。漢斯克,是日耳曼的色韋弗人,居住在萊茵河的島嶼上,在之前的高盧戰事裡被俘,因為精通馬匹馴養,被留任下來;另外個是利比亞本地希臘人,叫託拜厄斯,本是個穿梭在西班牙和阿非利加的馬販子。
“這是什麼馬?”
“是當地的柏柏爾馬,我們正準備和西班牙的良駒,布林馬混雜配種,以獲得更優良的品種,所以就僭越要求見您,希望獲得興建馬廄的金錢。”託拜厄斯畢恭畢敬地說道,而後李必達指著那馬問叫什麼名字,答曰叫“小牛”,這會兒總司令官身邊的貓頭鷹頓時有種吃醋的感覺,把漂亮的鼻子和頭顱不斷地朝李必達身上蹭著嗅著,李必達一巴掌打跑了貓頭鷹,隨後就問託尼,以你的感覺,這種當地的馬匹如何,託尼很誠實地回答,比高盧和日耳曼的小馬都強,高大威猛,速度就像風般,爆發力也強,就是不夠溫順,在上面使用標槍和砍劍總覺得不穩當。
“據說,帕提亞人配種成功了最優秀的波斯馬,能在最細碎最崎嶇的地帶如履平地,雖然野性不如這個柏柏爾馬,但耐久與韌性明顯更強。”託拜厄斯急忙解釋,“另外,帕提亞人還發明瞭新的弓與箭,據說能在敵人聽到弓弦呼嘯的聲音前,就被射中貫穿而斃命。”
這樣啊——李必達沉吟了下,就要求託拜厄斯說出實情,越嚴重越好。
“恕我直言,就我朋友在美索不達米亞帶回的情報,那種弓的射程,超過了克里特人,是努比亞人的兩倍,更是高盧射手的三倍。箭簇的威力,可以撕裂任何人與馬,還有他們從東方的賽里斯帝國引渡來一種新的示威戰法,使用某種恐怖的樂器,能夠震懾戰馬,讓它們驚駭奔逃。”這就是託拜厄斯所瞭解到的實情。
這樣一來,這克拉蘇看來就算從小亞與敘利亞招募到弓箭手、投石手,也註定不是帕提亞騎兵的敵手。不行,我必須未雨綢繆,凡事都從最簡單的方面入手,那個所謂賽里斯帝國的戰爭樂器,倒是很好慘,不就是銅鼓了。
第7章埃提烏斯的詛咒(下)
訓練戰馬適應銅鼓的能力,確實是當務之急,但還有一點,就是託拜厄斯後來又強調的:附屬騎兵大隊的戰馬,包括整個軍團的馱馬,都出現了數量上的危機。
馬匹,在古代是最珍貴的資源,還是最奢侈的戰爭消耗品,說養一匹馬等於養四個,甚至十個人的觀點並不誇張。當時自高盧出發遠征時,整個騎兵大隊,有戰馬兩千多匹,是富餘的。但打完一溜後,傷殘的,病倒的很多,只剩下不到一千匹,勉強夠一人一馬的水準,但託尼。漢斯克警告說,若是就這麼些馬匹的話,大概還沒和帕提亞開戰就得在小亞行軍途中全部損失完。
“我的錢,就用在整個昔蘭尼加搜尋馬匹了!”李必達說到做到,在諮詢完兩位的意見後,他決心將方案分為三個部分,作為昔蘭尼未來三年內的發展計劃重要的一環。先準備從南部加拉曼貼司王國的食鹽、水晶貿易裡抽成,模仿海軍,建立“牧馬基金”,開頭一部分先由李必達拿出四百塔倫特墊付,另外托勒密也很自覺地將今年的“李必達烏斯金”共三百塔倫特支付過來了,這筆錢先從整個利比亞購買馬匹。
馬匹來源主要有幾個方面,一個是直接標價在昔蘭尼民間買,馱馬和耕馬都行,或者是在之前戰亂裡被民眾私自藏匿起來的逃亡戰馬,還有當地的一些有錢猶太或希臘領主,則是強制性徵收部分馬匹。第二個就是派出商人,去利比亞南部、西部的各個部落去貿易。什麼都可以賣。水晶、鹽。包括李必達急忙下令的,將雜湊迪信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