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個屁!不管什麼腥的臭的,見到個男人就撲上去,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他當著賀時霆的面這樣辱罵楚楚,簡直是找死。
不過賀時霆尚未動作,楚楚先罵了回去,“你說誰是腥的臭的?我看誰也不如你嘴臭!”
她氣極了,掏出珠子,用最大的力氣扔到老漢嘴上。
老漢是瘸子,倒在地上不能動,就像個活靶子,他的唇肉被砸得裂開,流了一嘴的血,還掉出半顆黃牙。
楚楚威脅他:“你再敢說侯爺壞話,把你所有的牙全敲掉!”
她奶兇奶兇的,賀時霆看著她,眼裡都是柔情,倒是暫且饒過了那老漢。
此時,謹和取來了消腫化瘀的膏藥,還端了盆溫水來。
賀時霆幫楚楚快速洗了洗傷口,拿柔軟的巾帕擦乾,低頭幫她塗藥膏。
那老漢的嘴破了,疼得渾身直打抽抽,他忽然瞥見身旁有顆染血的金珠子,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伸手去撿。
他的手抖,不慎推開了珠子,珠子一路往前滾,他瘸著腿,用手在地上挪,邊爬邊追。
楚楚被賀時霆珍愛地抱在懷裡,捧著手塗藥膏,她看著地上爬的老漢,忽然覺得沒意思。
“侯爺,您能不能幫我把他趕走?我不想見到他了。”
老漢剛撿起地上金珠,臉上露出一個狼狽的笑,聽到楚楚這麼說,頓時氣恨不已。
他想罵,又不敢罵,言語間收斂了許多。
“好啊!你這個小賤……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如今過得好,不但給我銀錢,還要趕我走?”
“你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到時候誰都會知道靖遠侯強佔我女兒,他還虐打岳父和小舅子!”
楚楚靠在賀時霆懷裡,罵這個無賴:“誰是你的女兒?我早被你賣了。”
瘸腿老漢躺在地上,搓了搓鼻子,“一日為父,終生為父。我若出去宣揚此事,靖遠侯的名聲肯定毀了。”
他頓了頓,看著楚楚的神色,接著道:“不過嘛,你們若給我五萬兩銀子,我也可以考慮替你們遮掩。”
他這輩子連五十兩銀子都沒見過,這會兒卻敢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彷彿篤定賀時霆會給。
楚楚原想直接把他趕出去,忽然又有些遲疑。
這臭老頭萬一真的出去亂說,影響了賀時霆的聲譽,可如何是好?
楚楚隱約感覺自己可能給賀時霆惹了大麻煩,她有些憂慮地擰著小眉頭。
賀時霆倒並不擔憂,他見這瘸腿老漢如此無賴,著人把老漢和那小胖子綁起來,先看管著。
他與楚楚回房,幫她脫了厚重的銀狐斗篷,問她:“寶寶想怎麼處置他們?”
楚楚迷茫地搖搖頭,她不知道。
那兩個人虐待過她,她方才已經報復完了,以後不想再看到他們。
可若是就這麼放他們走,那老頭到處說賀時霆的壞話,害了賀時霆該怎麼辦?
楚楚對賀時霆道:“您該怎麼處置他們,就怎麼處置他們,我都聽您的。”
怎麼這樣乖,一點脾氣都沒有。賀時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時,謹和敲了房門。
賀時霆讓她進來,她回稟道:“侯爺,查出來了,楚楚姑娘的爹和弟弟是奉正院的人送到這裡來的。”
奉正院裡的人,自然都聽國公夫人的指使。
楚楚知道國公夫人是賀時霆的繼母,不是他的親孃,不但不疼他,還會害他,她擔憂地看著賀時霆。
賀時霆沉思片刻,大致猜出了奉正院那位的想法。
近日,皇后一直想把縣主許配給他,好拉攏他的勢力。他那位繼母見不得自己攀上皇后,權勢更盛,或許還害怕皇后會幫自己謀奪世子之位。
除了皇后,施氏和嚴氏亦是大族,這兩家為了晉王和襄王,亦都想把家中女兒嫁給他,以作拉攏。
賀時霆被他們糾纏了這些時日,也有些煩。
他盤算著,這會兒順他繼母的意,借那老頭的嘴,把自己要娶楚楚的事宣揚出去,絕了那些人的心思,也未嘗不可。
而且楚楚的賣身契在他繼母那,他一直沒有個好機會把它弄出來。她捏著楚楚的賣身契,遲早會作妖。
此事一出,他若去要楚楚的賣身契,說是要給楚楚恢復良籍,預備娶楚楚,他那繼母定然求之不得,絕不會推三阻四。
不過縱使他那位繼母的算盤打得再響,終究也只是為他人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