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並不意味著事事都能如意。她與趙煊,註定了在某些地方是不對等的。以前阿黎一直覺得有了這種不對等,處於劣勢的永遠都是她,沒有安全感,也有沒有自信。如今看來,或許事情也不像她想的那樣悲觀。
俄頃,阿黎小聲嘀咕著:“我還以為,先道歉的那個人會是我。”
趙煊將人抱緊了些,溫存道:“捨不得讓你先道歉。”
阿黎的心,瞬間軟成了泥。
情話有多好聽,前生今世,她第一次知曉。她覺得對著趙煊,怎麼喜歡都不夠了。阿黎踮著腳尖,又吻了吻他,道:“這幾日都歇在書房?”
“你不是都知道嗎?”趙煊不信阿黎能忍住不打聽。
“書房裡只有一張小榻,你竟能忍得住,還在那兒連著歇息兩晚。”阿黎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帶著欽佩,在外頭也就算了,畢竟條件不允許,可是在自己府裡,趙煊有多挑剔阿黎是知道的。“你怎麼也不想著對自個兒好些,書房那小榻睡不好,那便回王府啊。”
王府的正院哪日不是收拾得好好的。
趙煊哼了一聲:“回去有什麼好,你又不在王府。”
“那若是我一直待在這杏兒衚衕裡,一直都不回王府呢,你也跟著?”阿黎這話,總還是免不了試探的意味。
“跟。”出乎意料地,趙煊說得篤定。
府裡沒有阿黎,晚上睡覺都要一個人。自從知道兩人一起睡的好,趙煊就覺得自己被慣壞了,再也不能適應獨寢。
他除了心眼兒小,臉皮也是厚得少有人能少有人能及,只是沒有遇上阿黎之前,沒有人能讓他厚著臉皮去哄。後院那些姬妾?得了吧,他連碰一下都覺得髒。
阿黎心中愜意,可是又極力壓制,她可不想自己表現得太不矜持了。這才剛和好,得端著點兒。咳嗽了一聲後,阿黎才緩緩道:“我覺得在這兒已經住得夠久了。”
趙煊驚詫道:“真的?”
這是捨得回去了?
阿黎好笑道:“莫不是王爺還沒住夠,想要再去那小書房裡歇幾晚?若是王爺這樣想,我自然也要如了王爺的願。”
“想得美,明兒咱們就回去。再不回王府,你可不得無法無天了。”
雖這樣說,可是趙煊還是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阿黎的臉色。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勉強,亦沒有什麼不高興,這才斷定她是真心想要回去了。
也是,都在這外頭住了好幾個月,是該回去了。
趙煊從來也不覺得這杏兒衚衕有多好,毫無眼色的鄰居,簡陋狹窄的住處,就連床榻,都沒有王府裡頭來得軟和。他只是在這兒住了幾日,每回早間出門,都會收到隱晦而又鄙夷的眼神。等他看回去的時候,那些婦人又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自顧自得走了。
趙煊都不知道這些鄙夷從何而來。有那麼好幾次,他都想直接將這些人扔進大牢裡,好叫她們鄙夷個夠。
可是他不能。沒辦法,阿黎喜歡這兒。他便是再不請願,也捨不得離了她。逼她跟自己回王府,好像也做不到。所謂一物降一物,不過如此。
這回阿黎竟然主動提出回王府,著實出乎趙煊的意料。
阿黎這話,亦是深思許久後才說的。
趙煊住在這兒,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往日心不在趙煊身上也就罷了,既然心繫於他,阿黎也不能只顧著自個兒,絲毫不顧及趙煊的感受。
原想著再緩幾日再提這話頭的,可是今兒實在是被哄得太高興了,一不留神,話便脫口而出。再想收回,已然不可能,還不如往下說,兩人都能高興高興。
當日吵架,鬧出那樣大的動靜,誰也沒能瞞住。今兒和好了,誰也沒有告訴,可是隻要有心,便能瞧出兩人之間膩歪的氣氛。
是以,沒過半日,江府裡頭的幾個人便都知曉這事兒了。紅豆慣是促狹的,對著趙煊時不敢放肆,單獨對著阿黎的時候,擠眉弄眼的,完全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
紅豆看著這兩人情意綿綿,更勝從前的模樣,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多了些感嘆。
早知道要和好,當初為什麼要還吵架呢!真是想不通啊。
不過感嘆過後,又得了個新訊息,明兒要打道回王府。不比阿黎還存了些不捨,小鳶和紅豆可都是歡喜地不得了。畢竟是在王府裡待久了,小鳶還是惦記著王府的。而紅豆,她原先是想自贖出府的,可這會兒已經是良民身份了,住哪兒都一樣,住在杏兒衚衕,可沒有住在王府裡頭氣派。
眾人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