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被奪,一個個乖乖地讓官兵掏出繩索綁個結實,等他們逐漸清醒過來,才發現抓住自己的官兵只有十二人,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尋一空,裡面兩間小臥室也被翻了個底朝天,一捆捆傳單、一支支手槍連同包袱,全被擺放在中央桌面上。
唐五麟將手中把玩的柯爾特手槍收進自己口袋,隨即大聲下令:“把繳獲的證據登記一下,人犯立刻帶走!佔魁去隔壁軍營通知二標弟兄,立即將這個醬園子包圍起來,全面搜查,所有人均帶回軍營,逐個盤查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是!”
整齊的聲音把十七個被捕者嚇得震了幾下,唐五麟心中欣喜不已,整個行動不到二十分鐘順利完成,根據事先的預計和眼前的情況來看,抓獲的十七人很可能就是亂黨各路頭目,否則不會在這時候還聚在一起開會,也不會搜出四支柯爾特手槍和六支雙管短火槍,整個行動乾淨利索沒開一槍,沒一個人傷亡沒有任何的搏鬥,這讓他驕傲之餘,感到絲絲遺憾。
凌晨四點十分,文殊院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道路突然湧出數百官兵,三聲清亮的馬鞭聲響過之後,一支支火把被點燃,將文殊院四面高大的院牆照得通亮。
包圍圈中的文殊院經文印刷局突然傳出兩聲槍聲,接著一切恢復平靜,擔任包圍任務的新軍官兵心頭均是一顫,心想恐怕死人了。
沒多久,五輛輜重營的空馬車被趕進破損的院門,吆喝聲、痛罵聲、擊打聲隨之響成一片,但很快又停止下來,就像報曉的雄雞突然被人掐住脖子一樣詭異。
五分鐘不到,五輛蓋上蒙布的大馬車接踵駛出院門,三十餘名渾身冒出熱氣的突擊隊員騎著馬,護衛左右,以極快的速度向東校場前進。
又過了十多分鐘,幾百新軍官兵迅速撤走,文殊院內外一片寂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文殊院西南角的漢江路口,三十餘名官兵仍然守護各個方向,路口中間,鍾穎藉著火把的光亮看著蕭溢茗:
“真沒想到,這麼大的抓捕行動會如此順利,今天老哥才知道抓人還能這麼抓,若是換成老哥或者各大衙門動手,恐怕全城早已雞飛狗跳,亂成一鍋粥了,老弟,哥哥服你!”
蕭溢茗苦笑道:“服什麼?再周密還是開槍了,還是死了一個人。”
“死的是持槍頑抗的亂黨,你心疼啥啊?這個結果很不錯了,咱們就等著領賞吧!”
鍾穎大聲說完,指指街口高聳的德國教堂和西面那片建築物:
“我說老弟,能不能給哥哥在你家邊上找塊地啊?如今你這一畝左右的地皮能賣到一千兩銀子,四面八方的有錢人仍像餓狗見了肉似的撲過來,弄得地皮一天一個價猛漲,有錢也沒地方買去,老哥是真真佩服你的眼光和手段了。”
蕭溢茗笑道:“當初讓你投些錢進來,是誰猶猶豫豫,前怕狼後怕虎的?”
鍾穎痛苦地連連擺手:“別說了,我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啊!當初誰能想到你小子這麼能折騰?唉,恐怕就像你哼哼的那首曲子一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不過,今後再有這種機會,你可千萬不能忘了哥哥,否則我和你割袍斷義。”
蕭溢茗忍不住笑了,想了想靠近鍾穎,指指文殊院低聲說道:
“大哥,你說這出家人不好好唸經,超度眾生,卻悄悄買來美國最新的輥筒式印刷機,開這麼大的印刷局,跟著亂黨蠱惑人心幹什麼?你再看,這西面和咱們看不到的東邊,本來是閒置的荒地,如今都被這個寺廟霸佔了,多好的地盤,加起來恐怕不下兩百畝啊!竹木青翠,古樹參天,還有零星分佈的十幾個清澈池塘,你說,出家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霸佔這麼多地方幹什麼?這回寺廟公然窩藏亂黨為虎作倀,印刷傳單挑動民意製造暴亂,可是形同謀反的死罪啊!”
鍾穎猛然挺起身子,抓住蕭溢茗的肩膀用力搖晃:“老弟,哥哥沒二話了,由哥哥出面,咱們哥倆二一添作五,這回決不讓千載難逢的發財機會溜走了!”
蕭溢茗嘿嘿一笑:“你不是打算回去補覺嗎?”
“能睡得著麼?老哥這就和你一起去參見制臺大人,天快亮了,咱們到鼓樓南邊先來幾碗肥腸滷麵,填飽肚子之後好好跟制臺大人說一說。”鍾穎拉著蕭溢茗就走,很快上馬向南而去。
天色大亮,成都城內外均恢復了往日的喧鬧,和所有的日子一樣,醒來的都城,到處是叫賣聲、笑聲、吆喝聲和孩子的吵鬧聲,絕大多數市民不知道凌晨發生的事情,偶爾有人悄悄傳播,聽者也都半信半疑,不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