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仔細打量身材魁梧的唐五麟好一會兒,驚喜地上去握住唐五麟的手,一口就叫出唐五麟的名字。說起當年自己兩次到警察學堂演講時和唐五麟相談甚歡的情景。並詢問唐五麟為何出征**回來不去看他?
唐五麟不好意思地解釋:鍾穎將軍都被迫返回北京去了,一大批優秀的營連長回來之後,都不得不在家待業,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好意思去麻煩大人?
張瀾非常感慨,直到進入蕭益民的司令部坐下還耿耿於懷:“一鳴,昔日鍾穎將軍麾下那群軍官可惜了,你為何不多收幾個進入邊軍效力?”
蕭益民笑道:“我這廟太小,引不來真菩薩!新軍不是一直在大力擴編嗎?聽說王陵基等十幾個受過新式教育又上過戰場的中級軍官。都在新軍獲得了施展身手的機會,這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新軍要是不改革,還和以前一樣爛!要是新軍有你們邊軍一半的水平。我們就不用操心了,給錢也給得舒服。”脾氣耿直的董修武不滿地說道。
蕭益民謙虛地擺擺手:“董部長。你這個財神爺可是難得一見的,今天屈尊來見小弟,恐怕不止是商談兵工廠建設的問題吧?”
董修武老臉一紅,嘿嘿一笑指指張瀾,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茶了。
張瀾對蕭益民可沒有什麼客氣的:“是這樣的,舊城改造遠遠超出原先的預算,眼看總體工程完成大半,資金又沒了,德華銀行說,在我們政府沒有真正收回自流井地區的稅收權之前,不會再給我們發放貸款,所以只能來求你了……
“你別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知道你有錢,這半年你販賣軍火賺大了,連陝北和蘭州的軍閥都找你一批批購買軍火,你沒錢誰還有錢?”
“天地良心啊!我們邊軍問省府要軍餉,省府推到北京那邊,北京那邊又推給省府,邊軍成立到現在,沒得過省府一分錢,全靠販賣點槍支彈藥撐下去,我也難啊!”蕭益民連聲叫苦,邊上的包季卿一臉嚴肅地頻頻點頭,似乎日子真的快過不下去了。
張瀾指著蕭益民笑罵道:“你小子再哭窮,我就提議財政部開始對華西集團公司徵稅!”
蕭益民撇撇嘴:“你試試,只要你敢徵稅,我們的幾千工人就敢上街遊行!也不看看鳳凰山兵工廠我們投入了多少真金白銀,還有一千多名屬於政府編制的工人和他們的幾千家屬要華西集團養著,你好意思徵華西集團的稅?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有政策,我們也有對策,不是剛出臺一個殘廢軍人福利廠終身免稅的條文嗎?明天我就弄幾百個殘疾人到華西集團去,讓他們坐在各個工廠大門口,看門就行了,要徵稅你們找他們去談。”
包季卿再也忍不住,低著頭嘿嘿笑出聲來。
張瀾不由哭笑不得,董修武腦門上全是皺眉,猛搖腦袋,大聲感嘆:“老子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尹都督和張副都督都怕和你這小子見面,他們從來就沒在你身上得過好處。”
蕭益民不願意了:“看看,偏見又來了,哪一次和那兩個烏鴉嘴打交道不是小弟我吃大虧?眼下小弟還幫他們倆在德華銀行揹著個大黑鍋呢!”
張瀾不耐煩了:“別的少扯淡,我今天就問你一句,只向你借三十萬,一年內還款,利息是德華銀行的一倍,你直說答不答應吧。”
蕭益民拿張瀾真的沒辦法,張瀾為的是所有民眾,至今沒見張瀾為自己和親友謀過sī利,加上相交多年,不願幫忙的事蕭益民說不出口,何況張瀾所作的正是蕭益民想做的。
沉思片刻。蕭益民站起來:“走吧,我們一起上西城牆走走,也許到了那裡,就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張瀾和董修武眼裡全是疑huò,看見蕭益民和包季卿已經站起來準備走。兩人只好跟著一起去。
穿過軍營的一路上,董修武對整座大營羨慕不已,贊幾句蕭益民。接著罵幾句新軍那群貪得無厭的敗家子。
走上原來的西來寺,看到全都駐紮了官兵,整座寺院變成一座設施完善的大軍營。董修武又是一番感慨。連張瀾都對蕭益民的手段佩服不已,殊不知蕭益民為了趕走裡面的幾十個喇嘛和他們的婆娘,暗地裡用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
登上城牆,一路走到新西門上方,蕭益民指著東南面一大片殘牆破瓦的常平倉,大發感慨:“看看,幾年混亂下來,好好的倉庫成了這個樣子。沒有下水道,四周全部都是積水,泡得牆壁倒塌一片。常年荒廢,幾十個半死不活的看守衙役人影都沒了。省府和成都市府也沒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