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三百餘名風塵僕僕的騎兵隨即湧入城門,不管不顧直奔皇城而去,緊隨而入的蕭益民策馬進城,匆匆向盧逸軒和馬兆明等弟兄舉手敬禮在上千邊軍弟兄的簇擁下向北奔去。
整座皇城已經被振字營四千官兵包圍,城中留守的一個標新軍被無情繳械,一tǐngtǐng嶄新的德國水冷式重機槍架到四面城樓之上,五千多名穿上軍裝、手握長刀的méng滿青壯急速奔來,轉眼間將皇城前方的所有街道佔據,整齊地排列在大街兩旁迎接棄益民的到來。
先行進城的三百餘騎兵已經將掛在明遠樓上的趙爾豐首級取下,
用趙爾豐的邊軍青龍戰旗小心包起,整齊列隊默默等候。
蕭益民來到明遠樓前方,翻身下馬,跑出兩步、tuǐ部發軟地栽倒在地,他不等身後shì衛攙扶迅速爬起,上去接過青龍戰旗包裹的首級緩緩開啟隨之緊緊抱在懷裡,雙tuǐ跪下,伏在地上哽咽不止。
皇城周圍和城上城下近萬邊軍弟兄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悲傅,哭泣聲、怒罵聲響成一片,巨大而悲憤的聲浪震天而起,瞬間傳出十里開外。
吳三等人已從栓馬樁下搬來趙爾豐的遺體,十餘名邊軍將校扯起早已準備好的黑白布匹,很快將痛不yù生的蕭益民等人和趙爾豐的屍體團團圍住,滿臉是淚、形容憔悴的“泰安營”參領祁洛和兩位年長協領鑽進布圍之中開啟兩張虎皮鋪在地上,拿出一套半新舊的一品武官朝服,開始為趙爾豐更衣收斂。
蕭益民接過鄭長澤遞上的針線,一面流淚,一面將趙爾豐的脖子和身體縫上連線中幾次悲傷過度撲倒在屍身上布圍中哭聲一片,久久不息,引來外圍數千將士淚流滿面。
就在這時,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在南面響起,無聲雙眼睛循聲望去,只見八名服裝整齊的〖警〗察,抬著一具黑亮的棺木緩緩走來。
為首兩人正是麻剛和樊春林,後面跟著近百名高舉白藩和紙人紙馬的成都〖警〗察旗幡後方緊緊跟隨的是百餘名身穿袈裟,吹吹打打的和尚、尼姑,和尚和尼姑之後是多達五千餘人的成都洪門老大率領的洪門弟子。
各方隊伍集合完畢,匆匆趕來的主祭人部文翰一聲令下,上千名洪門子弟在和尚們的指導下飛快搭建靈堂振字營兩百工兵在靈堂四周揮舞十字鏑,豎起一根根修長粗壯的竹竿,六十四面邊軍戰旗和振字營的飛豹旗在空中獵獵招展。
主祭人部文翰登上明遠樓,俯瞰眺望,目力所及之內,竟然看不到任何新軍的影子各個街口的拒馬、沙包盡數消失,四面八方全都是身穿橄欖sè軍服的振字營官兵和黃sè軍服的邊軍官兵,驚恐過後瞭解情況的成都百姓開始從四面八方湧來,黑壓壓地站在軍隊控制區域之外引頸觀望。
冷冽的寒風越刮越大,部文翰望著逐漸成形的碩大靈堂幽幽長嘆,按照他的本意是不願意當這個主祭人的,可為了換取蕭益民不起戰端的承諾,他願意站出來為趙爾豐主持祭奠儀式,只是萬萬沒想到,外表溫和、內心剛毅的蕭益民竟然把靈堂設在明遠樓正前方,堂而皇之聲勢浩大地祭奠他的恩師。
部文翰心中既有無奈,又備受感動,無奈的是沒料到蕭益民如此強硬、如此針鋒相對,蕭益民趕到成都之後的一舉一動,如同一個個結結實實的巴掌,狠狠煽在尹昌衡和所有圖謀者的臉上,一掌接一掌的響亮耳光,打得成都數十萬民眾寂寞無聲,打得大漢政府所有官員銷聲匿跡,打得七千多新軍官兵倉皇退卻,至今仍然不敢lù面。
部文翰感動的是蕭益民的一片赤子之心,部文翰瞭解蕭益民,知道蕭益民在政治理念上與他的老師趙爾豐分歧很大,可這些分歧絲毫也不影響蕭益民對趙爾豐的深厚感情,毫不影響蕭益民對自己恩師的敬重和愛戴。
反觀趙爾豐,也沒有因為政治理念的不同,而對關門弟子蕭益民有何訓斥責罰,師徒二人之間關係非常親密融洽,相互理解相互幫助,這種難得的師生關係,一直令部文翰羨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有一個像蕭益民這樣的弟子。
其實不止部文翰,整個成都的人誰都沒想到,蕭益民的影響力如此巨大,實力如此雄厚:誰也沒料到,蕭益民能在短短的一天一夜時間裡,調動黑白兩道和邊軍成千上萬人為他所用,而且幹起來是如此的迅速高效,如此的團結一心同仇敵愾,所形成的強大氣勢和巨大的威懾力,足以讓天地動容,讓所有人聞之sè變。
上午十點,靈堂搭建完畢,皇城上空香菸繚繞,旗幡如林,披麻戴孝的蕭益民在部文翰的主持下,與趙爾豐的心腹謀士徐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