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前日晚上遇到了刺客,你覺得可是皇后派的人?”沈銘堯再度被召入京,且有軍功在身,皇后必然會忌憚幾分。如今若想殺之而後快,也不無可能。
沈銘堯道:“如今朝堂之上,除了皇后和攝政王,洛妃的兄長定遠侯林逸勢力也不容小覷,他們為了晉王沈銘闌,自然也會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
“那你此次回京,可謂是兇險萬分哪。”侯進通不由有些憂慮。
沈銘堯道:“侯叔叔不必擔心,十數載已過,銘堯再不是曾經那個懵懂孩童,我連戰場上的生死一線都經歷過,還怕朝堂上的那些陰謀詭計嗎?”
侯進通點了點頭,卻又忍不住提醒:“所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此次回京仍舊是要小心謹慎,若遇到任何困難,儘管派人來找我,我侯進通若能辦到,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銘堯感激地對著侯進通抱了抱拳:“多謝侯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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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聊到夜裡很晚,才算收了話匣子雙雙回屋裡歇下。
蘭陵乖乖地靠在沈銘堯的懷裡,聽著他的講述不由感嘆:“沒想到,我們被刺殺倒還有這樣的際遇,倒是那群刺客幫了你,否則也不知何時才能讓你見上侯叔叔。”
沈銘堯輕撫著她披散下來的墨髮:“是啊,侯叔叔是除了父皇母妃之外,最值得我尊敬愛戴之人。父皇還是皇子的時候,侯叔叔,楚國公,還有母妃他們都曾跟著父皇一起南征北戰,抵禦外敵,立下不少戰功。
只是那時候父皇功勞太盛,遭到了太子一派的忌憚,也受到了皇爺爺的猜忌。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主動交出兵權,拉攏當時父皇最信任的寵臣萬昊城,並做出將來立他女兒為後的承諾。
父皇登基之後封萬昊城為攝政王,他為了自己女兒在後宮的地位,肆意打壓曾經跟著父皇南征北戰,且與母妃關係匪淺的朝中老臣,楚國公一家便慘遭他的迫害。侯叔叔就是受不了萬昊城在朝中一人獨大,這才辭官歸隱的。”
蘭陵聽著沈銘堯的講述,心中不免有些惋惜:“沒想到汐貴妃竟然還是女中豪傑,只可惜她為了皇上付出那麼多,最後卻落得個貶妻為妾的下場。”
沈銘堯扶著蘭陵肩膀的手不由用力的幾分:“母妃這一生,過得苦啊。”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皇上已經登基為帝,為什麼不處置了攝政王,就這般任由他在朝中作威作福,迫害那些曾經立下大功的功臣良將嗎?”
沈銘堯道:“萬昊城是朝中的兩朝元老,朝中不少官員都曾是他的門生,再加上他的女兒是六宮正主,若沒有可以一次扳倒他的有力罪證,又豈敢輕易冒險?而最讓父皇忌憚的,則是他手中握有兵權。”
“兵權?”蘭陵有些吃驚,一個攝政王再有兵權在手,那豈不是與天子無異了?
“當年父皇遭皇爺爺猜忌,無奈之下主動交出兵權,恰逢山東一代出現流寇,皇爺爺派萬昊城帶兵鎮壓,回來之後接連宮裡便發生了奪嫡之戰,兵權便一直落在了他的手裡。也正因如此,父皇才寵幸洛妃,培植另一方與萬昊城對立的勢力。如今已這麼多年過去,想來萬昊城手裡的兵權應該在不知不覺間被父皇收回差不多了。現在,也到了收拾他的時候了!”
蘭陵靜靜地聽著,突然往他懷裡鑽了鑽:“聽起來,鎬京還真是虎狼之地,危機四伏。”
沈銘堯笑著低頭看她:“怎麼,還沒到鎬京你就先害怕了?放心吧,有你夫君在,又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委屈?”
蘭陵不由瞪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倒是你,入了鎬京既要對付越王和攝政王,還要對付晉王和定遠侯,到時候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你,那你可就慘了。”
沈銘堯勾了勾唇,眸中卻是清冷一片:“不會,他們鬥了那麼多年,不會有聯合的一天。不過……有人主動找我聯合倒是極有可能。”
蘭陵抬起腦袋好奇地眨巴著眼睛:“誰會找你聯合?越王嗎?又或者是晉王?”
沈銘堯輕笑:“我這次進京,父皇定會派人前來迎接。究竟會是誰,這就要看來接我們的人會是哪個了。”
沈銘堯腦子裡在想什麼蘭陵不明白,原本她也不懂什麼朝堂政事。反正她入鎬京的目的,原本就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她不由抬頭看向沈銘堯:“王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被沈銘堯翻身堵上了兩片櫻唇,接下來未出口的話也被他吞沒。
蘭陵被他如此迅速的反應搞得腦袋一陣發矇,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