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答道:“正是。”
姜述記得此人甚是忠勇,道:“記住,與此人對敵之時,能生擒則生擒之。”
姜述站在高處看了一遍,忽然見兩人身材單薄,年紀也較大,站在佇列中甚是顯眼,問高順道:“那兩人是何人?”
高順道:“審問時說是隨軍徵用的民夫,但是兩人右手皆有繭,應是軍伍出身。我懷疑兩人是敵軍將校,讓降兵指認皆不認識。”
姜述遠遠望著兩人,心中生疑,道:“分餘兵於各軍,留下此兩人我再問問。”
高順傳達軍令,隨軍司馬點名,幾名小隊長出列,各引一隊降兵赴各軍交接。未有多時,校場上只留下兩個身材單薄之人,姜述步下高臺,行到兩人近前,忽然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潛意識下急忙往後閃避。
兩人正是逃脫追捕的袁九和二十四,袁九原是江湖著名殺手,後來被捕下獄,得袁家之助逃得性命,此後便在袁家效命。二十四原名陳緡,出身將門,後來為大案牽扯,全家遭誅,袁愧憐其武勇,使死囚代其受刑,救了他一條性命,後來成了袁家殺手。
袁九與陳緡在大樹上挖洞遮掩,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南行沒有多遠,與數名逃兵遇上,結伴往南陽方向逃去。怎奈刀鋒營兵馬在要道上設了數處埋伏,剛出山林,便被逮個正著,兩人與俘虜一起被押回洛陽。
今天姜述親臨校場,袁九遇到這個機會,正是千載難逢,在姜述走下高臺之時,就暗自取出貼身而藏的銳利短刀。姜述逐漸行近,袁九已經將身體調整為最佳狀態,距離姜述只有四五步遠時,暴起發動。
殺手突然襲擊,常人很難防範,但是姜述武藝很高,平常勤奮練習,武藝已經高於史阿,感受到殺氣以後,潛意識中暴起後退,正好躲過袁九這記必殺之招。袁九一招不成,身體再次發力,瞬間接連刺出十餘刀。姜述暴退之時,習慣性地拔出長劍,只聽叮叮數聲脆響,長劍如缸,接連擋住袁九攻勢,繼而轉守為攻,長劍順勢直刺袁九胸腹。
袁九隻知姜述文才揚名天下,實不知姜述武藝這般厲害,搶攻被壓制以後,再無半點還手之力,其短刀雖然鋒利,但是太短,此時大開大閡攻守,明顯落於下風。
高順隨於姜述身後,忽見姜述遇險,急要上前幫忙,不想被典韋一把拉住。典韋道:“主公武藝不在你我之下,殺手正面迎敵,如何會是對手?”
高順經常伴隨姜述左右,也知姜述是王越弟子,卻不知姜述武藝這般厲害。袁九是江湖著名人物,走得雖是陰柔路子,一身藝業確實非同尋常,單打獨鬥很難尋到對手,但與姜述過招,也只是忙於招架,根本無力反攻。
姜述自從拜王越為師,鮮有與人對敵之時,因此麾下諸將大多不知道姜述實力。實則姜述如今已採諸家之長,底子是王越劍術,融合了後世太極的柔性,又練習導氣術,已將三家之長揉合,自成一家。後來左慈、于吉跟隨左右,三書合一以後,在兩道指點下練習道家玄術,若是多些實戰經驗,即使呂布、黃忠兩將也未必佔得上風。
姜述與袁九過招之時,還有暇環視四方,見典韋、高順等人出手擒了陳緡,都在一旁觀戰,便知兩將想讓自己藉此增加實戰經驗。姜述收斂心神,劍由心生,更是虎虎生威,壓制得袁九隻能憑藉身法靈活遊鬥。
姜述初時出招還有些拘謹,此時逐漸適應過來,忽然爆喝一聲,手中長劍疾如閃電,直奔袁九中堂。袁九向左側轉身,長劍也隨之變向,還是奔著袁九中堂而去。袁九接連變幻身法,可這長劍隨即又變,緊隨袁九身形。袁九身形連變,餘力已經耗盡,見姜述長劍依然迅猛而來,忽然定下身形,將手中短刀徑向姜述擲去。
姜述此時殺得興起,見短刀近前,並不閃避,長劍稍微轉向,便將短刀擊落,繼而借力變向,又刺上袁九。袁九此時力竭,只能閉目等死,只覺一股涼意傳來,再睜眼看時,只見姜述穩穩當當立在眼前,手中長劍正好抵住自己咽喉。袁九長嘆一聲,道:“沒想到齊侯武藝這般高強,我縱橫江湖一生,未逢一敗,不想今日卻折在齊侯手中,在下心服口服。我青年時為盜,做了無數大案,近年又做了許多惡事,自知罪孽深重,請齊侯賜死。”
姜述先讓人將袁九綁好,方才收好長劍,道:“你應是袁家殺手首領袁九,我雖然知你名字,今日卻是初見。你方才自承錯誤,還算有些良知,你好好坦白罪責,以免死後良心不得安寧。”
袁九到了這般地步,想想這些年為袁家出生入死,也算報了袁家恩德,如今自知必死,索性將一生經歷全部講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