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胸口堵著一塊石頭,又彷彿溺了水一般,只能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那你的信任呢
殊不知,這也是壓垮顧煙寒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望著他,想起自己當時答應之時的模樣,越想越覺得自己蠢笨到了極點。
王爺,我的信任就是讓你把我往死路上逼麼
呼延無雙不會殺你。本王清楚這一點。
那你知道還有其他生不如死的法子嗎?比如給我下毒、欺辱我,甚至是強暴我
席慕遠驀然緊緊的抓住了顧煙寒的雙臂,緊張的望著她:你、你沒事吧聲音竟有幾分顫抖。
如你所料,沒死。顧煙寒咬牙揮開了他。呼延無雙當時的威脅彷彿又一次出現在了耳邊。她知道他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男人。若非是她看出了他左肩有異,顧煙寒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席慕遠愣在原地,顧煙寒抱了藥杵回房,將他關在了外面。
是夜,顧煙寒去藥房將搗爛的藥末蒸乾,卻見席慕遠還站在門口。
她轉身想走,卻聽見席慕遠道:無論如何,本王娶你。像是一個承諾,卻懷著歉意。
顧煙寒再次轉過身去之時,席慕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院內。他剛剛站著的地方留著一瓶藥和一雙木屐,木屐正是她腳的大小。若非如此,顧煙寒幾乎都要懷疑剛剛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夏至跟在她身旁,好奇的在空中嗅了嗅:小姐,好香啊!是這木屐上發出來的香味嗎
嗯,這是沉香木。
沉香是一種極為珍貴的木材和中草藥,自古便有一兩沉香一兩金的說法。席慕遠是見她腳上的傷勢才送來了這沉香木屐,踩著它就相當於是踩著等體積的金子。
而且,席慕遠還讓人在木屐上鑲了東珠與寶石,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在心裡低罵了一句神經病,顧煙寒進了屋繼續製藥。他說娶,她難道就一定會嫁?
第三日晚上,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顧煙寒總算是將一枚藥丸製成,並鄭重的放入了瓷瓶之中。
她來到院外,掃了眼周圍,輕聲喊道:掃雪。
一道黑影從暗處閃現,煮酒對顧煙寒拱了拱手:掃雪的傷勢還沒好,由屬下暫時保護顧大小姐。
你也行。顧煙寒示意他走近,將手上的錦盒交給了他,這是你們王爺的解藥,你帶去給他。這是方子,你拿去給洛風瞧一眼。我再拿點藥,你幫我送去掃雪那裡,算是我謝他前些日子的照顧。往後,你也不必來了。
煮酒剛接過瓷瓶和藥方的手一頓:可是屬下有什麼做的令顧小姐不滿意的
沒有,你做的很好。只是往後我與你們家王爺兩清了,互不相欠。他也不必再派人監視我。
顧小姐,王爺是想要保護你。煮酒認真的為他們家王爺辯解著。
顧煙寒卻不理會,去藥房給掃雪包了藥,便揮手讓煮酒離開了。
累了三天,她一沾枕頭便睡著了。睡的正香,忽然聽到砰一聲撞擊,將她猛然驚醒。
窗邊站著一個挺拔的人影,將顧煙寒放置在窗戶上沿的一桶麵粉一拳開啟。
顧煙寒打著哈欠,為自己這個機關沒能算計到席慕遠而有幾分遺憾:王爺,解藥我都給你送去了,你還想怎樣
誰允許你兩清了席慕遠一步步走到顧煙寒床邊,氣勢駭人。
顧煙寒仔細掰扯了一下他們的糾葛,恍然大悟:對了,還有虎符呢。王爺等著,我這就給你去拿。
她起身在床上站起來,席慕遠驀然握住了她剛要抬起的手:顧煙寒,我們清不了!
我管你清不清,反正我清了。顧煙寒邁了一步,卻被席慕遠一扯。腳下被被子一絆,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倒地,竟是摔在了席慕遠的懷裡。
顧煙寒連忙起身推開他,驀然從他的掌心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是她派煮酒送去的藥丸。
你怎麼沒吃她詫異。
席慕遠的毒是慢性毒藥,不會一次性令他暴斃,卻可以令他不斷狂暴、無法入睡來折磨他。
若不是之前洛風與顧煙寒都在為他竭力的控制著,他此刻恐怕早就扛不住了。但即使是這樣,也是拖得越久越危險。
席慕遠從她手中奪過那枚解藥,幽深的眼眸將顧煙寒整個包圍其中,語氣低沉而富有磁性:顧煙寒,我說我們清不了就是清不了。他緊緊的握拳,解藥在他的掌心化作齏粉,飄落在地。
顧煙寒望著那被風吹散的粉末,為自己感到可笑。
他大概不會知道為了能夠讓盈月草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