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就在這裡,見到他們回來放下了茶杯:重麟,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如何中毒的席慕遠掃了眼床上緊緊拉起的帳子問。
洛風示意他看向一旁的托盤,裡頭是一件湖藍色的齊胸襦裙:那件衣服被血霧草的藥汁浸過,她穿上才會中毒。
席慕遠的臉色驀然沉了:把針線上的人找來!
王爺!秋竹的聲音驀然響起,席慕遠應了一聲,她又道:王爺,請恕奴婢不能起身
你安心養傷。席慕遠打斷她。
是秋竹低低的應著,王爺,奴婢的傷已經不要緊了,這件事就不要查了吧
今日能害你一次便有第二次,本王的王府不需要這種歹毒之人!煮酒,去傳人。
洛風攔住了正要出門的煮酒:這件事恐怕和針線上的人無關。幾個製衣的繡娘雙手也是潰爛,我剛讓人給她們也送了藥。問題出在布料上。洛風示意席慕遠看向襦裙下那湖藍色的絲綢。
顧煙寒一窒。
席慕遠沉聲問:布料哪來的
王爺您您就不要問了是秋竹的命不好秋竹不打緊的孤獨、無助、弱小的聲音再一次可憐巴巴的傳來。
說。席慕遠冷聲又問。
王爺真的沒事
顧煙寒嘆了口氣,道:前幾日,我讓夏至給秋竹送了一匹湖藍色的絲綢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這匹
席慕遠與洛風的臉色同時變了。
秋竹忙道:王妃,奴婢知道不關您的事的!王妃恕罪!王妃奴婢真的真的奴婢錯了
席慕遠望著顧煙寒,眼神深邃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煙寒聽著秋竹的話,已經知道那的確就是她送過來的那一匹,忙解釋道:王爺,這絲綢是那晚我們去玉漱齋的時候,在去隔壁布莊買的。你當時也在。我與夏至都碰過那匹絲綢,但我們都沒事。
為何送人席慕遠驀然又問,聲音比剛剛更沉了。
顧煙寒不明白自己的解釋為何讓他更加生氣,想起他不讓提起常雅容,這個時候也沒火上澆油,含糊道:那天正好與秋竹遇上,多說了幾句,覺得湖藍色與她挺配的,就讓夏至送了過來。
本王允許你送了
顧煙寒很明顯的感受到席慕遠對她動怒了,在他逼視的眼神下,搖了搖頭:沒有。
席慕遠不再看她,鄭姨娘怯怯又道:王妃也送了奴婢一匹
秋竹的桌子被席慕遠捏碎了一小塊。
王爺顧煙寒試探性的開口,還來不及說什麼,席慕遠淡漠的聲音已經響起:回去。
他這是懷疑自己下毒了嗎?連解釋都不要聽?
顧煙寒感覺胸口有一陣寒風吹過,心一下子就涼了。可是她還是不甘心,想起席慕遠對她的好,努力的又道:我沒有
還沒說完,外頭傳來一聲怒喝:毒婦!
老王妃扶著丫鬟的手走進來,看向顧煙寒的眼神如同刀子:王爺,王府就任由這樣的毒婦當家嗎
母親,天色不早,您還是先回去吧。席慕遠眉眼間有過倦色。
王爺,茲事體大,她能給秋竹下毒,就能給你下毒。別忘了上次她就已經傷過你。老王妃像是一條死而不僵的蛇,尖銳的下巴此刻顯得更是刻薄。
上次是意外。席慕遠瞥了眼顧煙寒,母親,您該回去了。或是以後搬去聽香小築
一聽席慕遠又拿這個威脅她,老王妃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好好我不提上次的事!就說這次!秋竹打小就服侍你,她的性子你最清楚。這些年來,府裡陸陸續續進了人,她無論何時都是個不爭不搶的孩子,到現在還是個通房!如今你這王妃,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我沒有下毒!顧煙寒打斷老王妃,這兩日我一直與王爺在南山獵場,怎麼下毒
秋竹是在你和王爺離開後就毒發的,這不是你算準了王爺不在府裡,才下毒的麼老王妃反問。
我是在離開的前一天才知道要去圍獵,一整天都與王爺在一起,哪裡有機會下毒顧煙寒又問。
老王妃冷笑一聲,看向洛風:洛神醫,就請你來說吧。
洛風面色尷尬,同情又無奈的瞥了眼顧煙寒,道:絲綢上的毒是在幾日前就已經浸染上的。裡面加了能延緩毒發的雙冰草。所以秋竹才在你們離開那一天毒發。
顧煙寒聽著這字字都指向她為兇手的話語,只覺得胸悶:那我和夏至都碰過,怎麼都沒事
老王妃驀然丟出來什麼,是一盒她自己做的護手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