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是火腿粥,顧煙寒低頭喝著,顏夏便來通報秋竹來了。
不見。顧煙寒頭也沒抬。
顏夏出去了一趟,沒一會兒又為難的回來了:王妃,秋竹姑娘哭著要見您。
告訴她瓜田李下的,我要避嫌,別又讓人把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有什麼事,去書房找王爺做主。對於席慕遠的妾室們,顧煙寒現在一個人都不想見到。
顏夏出去了一趟,又苦著臉回來了:王妃,秋竹姑娘在院外頭跪下了,說是不見到您就不起來。
威脅她?
顧煙寒就是個叛逆的主,別人越是威脅,她反骨越高。眼皮都沒抬:她要跪就讓她跪,不必多管。她一上了宗正府冊子的正王妃,難不成還受不了一個沒名分的通房的跪?
吃過早飯,她又仔細盤算起自己的銀子來。
成婚前賺來的六十兩金子,大部分都用來購買珍惜藥材了。如今,算上出嫁前的壓箱底銀子和九月的月錢,她還有不到六百兩。
女子獨居在外,總是危險多。她除了買房子要花一大筆錢,還得去找個可靠的匠人做一些機關,又得是一大筆銀子。
粗粗算下來,少說也得上千兩才能讓她在外面的日子過得不是那麼捉襟見肘。
顧煙寒長長的嘆了口氣,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騷動。
王妃不好了!秋竹姑娘暈倒了!夏至慌張的跑進來。
顧煙寒忙走出去,看到外面慌亂跑動的丫鬟們,腳步一頓:派人送回去,再去請洛風。
夏至應聲而去,顏夏端著蔻丹疑惑的走進來:王妃,您不去看看嗎?秋竹姑娘若是在正院出事,指不定又有人會從中做文章,離間您與王爺。
隨便她們。反正她也沒打算在這裡長幹。
席慕遠聽到下人回報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回了正院。見顧煙寒正旁若無人的在塗蔻丹,心裡鬆了口氣。
發生了什麼事他走進來問。
顧煙寒掃了眼他,幾日不見,他彷彿瘦了些。
秋竹暈倒了,王爺去看看吧。顧煙寒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事。
洛風已經去了。席慕遠在她身旁坐下,仔細瞧著她青蔥一般的手指。潔白修長的手指之上,塗著鵝黃色的丹蔻,像是花蕊一般。
顧煙寒塗好了左手,塗右手之時,拿著蔻丹的左手有些不習慣。
席慕遠驀然將她的右手握入懷中,拿起一旁的丹蔻,低頭為她染指。他的神色專注,下手動作極為的輕柔。
顧煙寒察覺著指背上傳來的異樣觸感,忍不住道:王爺的手法真嫻熟。
這應該是在誇他吧?
席慕遠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嗯。
想來這些年也沒少為姨娘們塗吧。
席慕遠差點把手上的蔻丹捏碎,頓時板了臉:又胡說。
夏至這時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顧煙寒將她喊了進來:怎麼了
這丫頭難得聰明瞭一回,偷瞄著席慕遠,磕磕絆絆的道:沒、沒事
顧煙寒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撒謊,這時外頭又傳來了衛有妝的聲音:王爺!王爺?秋竹姑娘想見您!
席慕遠眼中閃過不耐煩,對夏至道:讓她走。
王爺去看看吧,萬一又過不了今晚呢顧煙寒從他掌中將手抽回。繼續生疏的用左手上色。
話音才落,衛有妝便喊出了這樣的話:王爺,秋竹真的要不行了!怎麼辦呀
出去告訴她,一副棺材板本王還是準備的起的。她若是想要,本王也送她一副。
夏至跑出去傳話,外頭很快便沒了聲。
席慕遠又拿過顧煙寒的手,將最後的小指也染上了色。
所以王爺查出來是誰給秋竹下毒了嗎顧煙寒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被誣陷的。
席慕遠捏著她手掌的動作微微一頓,遲疑了一下,道:還在查。
那和我有關係嗎
沒有。
那以後讓她別來我這裡了,我不喜歡被算計。顧煙寒冷冷道。
席慕遠抬眼看她:你不喜歡她們這丫頭是醋了吧?
顧煙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喜歡她們幹什麼
那你的男人你喜歡嗎席慕遠問,語氣有著幾分期待。
顧煙寒聞言倒是笑了:王爺,您這是邀寵嗎
席慕遠立刻板了臉:胡言。本王還需要邀寵
那不喜歡了。
席慕遠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