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籬因為紅果之死大受打擊,一言不發,最後被收監,由血滴子親自看管。
席慕遠告退,皇帝想說什麼的話最後又忍住了。
一路上,顧煙寒都在沉思:“你說會是誰殺了紅果?”
“不許想他。”席慕遠不滿。
顧煙寒無奈:“我只是想知道兇手是誰。能在宮裡無聲無息的殺人滅口,這個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席慕遠一副傲嬌樣。
顧煙寒無奈。她可以放下上一世的陸籬,可是不忍心看這一世的陸籬淪落至此。畢竟陸籬從未害過她和席慕遠。
“王爺?”
“不幫。”她還沒開口,席慕遠便已經直接了當的拒絕。
顧煙寒撇嘴。
席慕遠惱怒。陸籬那廝一看就包藏禍心,他的小王妃是不是傻了?居然還讓他救他?
“王妃,”他忍不住醋溜溜的開口,“你是不是還沒放下他?”王妃可是答應過他已經不喜歡陸籬的。
顧煙寒搖頭:“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你知道就好。那個陸籬不是好人,這個也不是。”席慕遠強調,“不然好好的,為何要假冒別人?”
“說起來,他是假冒的,王爺就是真的皇長子嘍?”顧煙寒問。
席慕遠冷哼一聲:“本王不稀罕。”隨即又是眯眼,“但的確想知道當初是誰做的手腳。”
“我覺得紅果說的話,並不全是謊言。至少,她說的將孩子丟下山崖這一點,與老王妃的話符合。那麼問題就在於,是不是如她所言,是張貴妃指使。你覺得呢?”顧煙寒問。
“還要查出是誰滅口的好。”席慕遠分析,“若當年之事真的是張貴妃,很有可能是她滅口。但也有可能是這回讓陸籬假冒皇長子之人滅口。這個人,也有可能是皇后。”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以皇后的心智,做得到這一步。
顧煙寒不語。關鍵是到底是誰指使的陸籬?
兩人剛回府,朱雀便已經候在門口:“王爺,去江南的人回來了。”
“如何?”席慕遠帶著顧煙寒去書房,裡面等著幾個暗衛。
“王爺,屬下探查到紅果與陸籬這些年的居所。他們搬過很多回,一開始是住在秦淮河邊的一幢小院子裡。房子署名是紅果的另一個化名,有人幫她改了身份。當地人都說,那是大戶人家老爺養的外室。”
“何以見得?”顧煙寒問。
“一來是因為只有母子兩人和幾個粗使婆子,不見有什麼生計,家底也不算厚,但日子過的並不差。二來,逢年過節,總是有個管家模樣的人送來一些東西。聽街坊們說,管家是北方口音。”暗衛答道。
“是何時搬走的?”顧煙寒問。
“約摸是十年前,母子兩人突然搬走,房子也被賣掉。他們在鎮江買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婆子也重新招了新的。但院子小了一倍,也沒有管家再過來送節禮,日子明顯過的清貧許多。”
這麼說是失寵了?
“聽秦淮河的街坊們,他們搬走前幾天,每日晚上都能聽到有女人在哭。他們有人懷疑是那房子鬧鬼,他們才匆匆離開。但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新買的房主出門,回來就發現妻兒慘死屋內,至今沒有查到兇手是誰。”
“還有這事?”顧煙寒詫異。
朱雀頷首:“秦淮河在金陵算是不錯的地方,金陵縣令新上任,發生這樣的事後,本欲大幹一場,但最後卻不了了之。”
“現在縣令人呢?”席慕遠問。
“當年的金陵縣令榮雲鵬如今在遼東任職,此番隨鎮遠侯一道進京。這些年他一直想在京城某個差事,但一直沒成。”
照理來說,做官這麼些年,只要這個榮雲鵬不是太傻,怎麼也該能在京城落腳。怎麼還外放?
“有人做手腳?”席慕遠一語道破天際。
朱雀頷首:“是左丞的意思。”
本朝規矩,設左右兩位丞相,以右為尊。如今的右丞是齊丞相,還是當朝國丈。左丞與他是死對頭。
席慕遠恍然想起當初左丞力薦陸籬帶兵剿匪,也是他故意將陸籬的長生鎖送上大殿。
遼東之人,席慕遠一向不多管。此番他讓人調出遼東的卷宗後,連夜潛入戶部庫房,將榮雲鵬的歷年考核調出。
考核成績不算出眾,但在資歷上足夠他當一個不大的京官。
席慕遠又翻查了同期幾位官員的檔案,有的考核遠不如榮雲鵬,也在京城謀了個肥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