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他還以為太子將一切都已經準備好,沉聲問老王妃:你確定?先洛北王一生為國,朕斷不會讓他蒙受一絲委屈。太子問題。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老王妃遲疑又驚懼的看向席慕遠,席慕遠神色淡然:您實話實說就成。
席慕遠從小到大的模樣在老王妃的腦海裡不斷的湧現,往後洛北王府的衰敗也像是一條毒舌般纏繞著她的脖頸。
好一會讓,老王妃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異常肯定的道:皇上!臣婦肯定!遠哥兒是臣婦懷胎所產!
大臣們私下議論紛紛。
皇后挑眉:既然是你所生,為何還要考慮這麼久
老王妃看向她的眼神異常複雜:回皇后,臣婦今日一大早就被叫來,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問及遠哥兒的出生。他是臣婦生的,臣婦自然清楚。但臣婦不知道為何時隔二十年,會被突然提及,臣婦內心惶恐,是以深思熟慮,不敢答錯。
很完美的答案。
那重麟是何時何地所生太子又問。
辛亥年十一月十一,生於清河縣。臣婦還記得那一年原是打算在京城過年的。但突厥人為過冬而入關搶掠,漠北軍情緊急,王爺只得提前動身回洛北。回洛北的路上,遠哥兒出生了。老王妃越說越肯定。
再一次聽見席慕遠的出生日期,皇后的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瞥見皇帝鎮定自若,什麼都沒注意到,不由得面露失望。
太子又問:那為何你在京中之時,交往的貴婦之中沒有一人得知老王妃有喜
老王妃從善如流:臣婦的身子弱,嫁與王爺六年不曾有子。有了遠哥兒之後,身子也一直不舒服。請了相國寺的惠安大師來看,說是不宜聲張,要悄悄的養著,孩子才好保住,將來也好生養。臣婦怕孩子夭折,因而一直不敢聲張。
惠安大師是著名的高僧,雲遊四方,廣濟他人,行蹤不定,想來請他來對質可能性很低。
皇后打量著席慕遠,想起這孩子幼年的活潑好動,也不由得起了疑心:那為何當年沒有見你顯懷
臣婦當年在京城養的好,身態略顯寬胖,因而皇后娘娘見不出臣婦身懷六甲。老王妃當年的確是養的珠圓玉潤,老王爺去世之後上傷心過度,才逐漸瘦了下來。
太子不信:當年往來洛北王府的那麼多貴夫人,幾乎都生養過,也不至於誰都看不出您懷孕了吧
讓太子見笑了。老王妃說著有些不好意的一笑,臣婦原是遼東人士,與京城的夫人們都不熟,來往的也少。後來有了遠哥兒,就一直在家裡將養,很少出門。貴夫人們不知情,也是有的。
太子嗤笑:算在路上走了兩個月,離開京城之時也懷胎八月,難道還看不出
老王妃飛快思索著對策:遠哥兒不足月便出生了,臣婦離京之時只有六個半個月的身孕。
太子臉上卻沒有失望,反而是滿意的笑了:父皇、母后,問了老王妃這麼久,想必她老人家也累了,不如咱們換一個問問
你還有什麼證人皇帝問。
兒臣請到了當年照顧重麟的乳孃!太子說著給門口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小太監領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進來。
民婦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
席慕遠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老王妃望著那抬起頭來的臉,露出震驚的神色:真的是你!
民婦見過王妃。乳孃低眉順眼的又道。
皇帝略一沉吟,問:你是洛北王的乳孃
乳孃抬頭望了眼,沒認出來席慕遠,低著頭又道:民婦曾經是洛北王世子的乳孃。後來因為家裡小孫子出生,世子也斷了奶,便辭了王府的活計,回家照顧孫子。
皇帝看向老王妃:王妃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當年你請的乳孃
老王妃望著乳孃頭上那跟她當年賞賜的和合赤金簪,倒抽一口涼氣。點頭:是。
太子一笑,問乳孃:既然如此,乳孃,本宮問你,你照顧洛北王之時,他可有先天不足之症
乳孃搖頭:沒有,是個很健康的孩子,哭聲也特別響亮。
太子衝席慕遠丟去一個勝利的眼神。反問老王妃:您不是說重麟早產嗎
老王妃身子微顫,腿一軟就要摔下,被席慕遠一把扶住。她下意識的抓住席慕遠的手支援住自己的身子,卻是發抖的更加厲害。
席慕遠不著痕跡的安慰了她兩下,瞥向那低著頭的乳孃,肩膀微微發顫,顯然是因為被著大場面嚇住了。驀然,他沉聲問:你當初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