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名護院的後腦,當場身亡。
事情鬧大,驚動了當時的霍老爺和霍夫人,霍夫人見她也不哭也不鬧,只是跪在地上認罪,可那眸子裡的堅毅和無悔,像極了霍夫人剛被賣到青樓時的模樣……
於是,霍夫人求情,留下了初晴,並將此時不了了之。說到底,那名護院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沒人會為他報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的罷了!
此後,初晴就留在了霍夫人身邊伺候,她辦事穩妥,為人穩重,懂得霍夫人的心思,時常是霍夫人還未提起,她便已經事先準備好了!
再後來,霍夫人身邊的霍媽媽得病去世了,年僅十六歲的初晴,便成了霍夫人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地位甚至不比一些管事低。到現下,她已經伺候霍夫人十三年了,自她滿十八歲那年,霍夫人每年年節將至的時候,都要問一遍她 ,可願嫁人?
六年了,她的回答也始終沒有變過。
初晴不嫁,初晴只想跟在夫人身邊伺候。
誰能說,主子和下人之間,就沒有感情呢?此般的主僕之情,又何以不值得被尊敬呢?
“少夫人,得罪了。”初晴將蘇襲請進去,施施然的行了一禮,便帶著那兩名小丫鬟出去了,隨後,又是一聲咔嚓,落鎖。
蘇襲看著被鎖上的木門,卻忽然間不那麼慌了……
就讓她等著吧,等著霍夫人對她的處罰,等著臣處病況的訊息,等著……或許能夠等到霍臣遠來看她呢?
他,會來救自己嗎?大抵不會的吧,是她把他的弟弟害了,他也還沒有說原諒她,他不會來的……一定不會來的……
偌大的密室,陰暗潮溼,只有一盞殘破的燈籠,和一個落滿灰塵的蒲團。密室處在佛堂之下,是一間地下室,所幸也正因為什麼都沒有,自然也不會有老鼠,蟲子之類的。
怕是在這樣的地方,連一隻蟲子也會被餓死的。
蘇襲走過去,使勁拍了拍地上的蒲團,將它拎到唯一的一盞燈籠下,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了下來。衣裙拖到地上,沾滿灰土,蘇襲也不動,任由它在地上拖著。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心思來管衣裙髒不髒呢?
能夠這樣安靜的坐著,不用顧及坐相,不用考慮她的身份,不用費盡心力的演戲,蘇襲覺得,也是很好的。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想就這麼呆下去吧,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可是潮氣,漸漸的襲來,處在地下,本就陰冷,蘇襲穿的單薄,已經初冬的夜,倘若她真的就這麼坐幾個時辰,身子一定頂不住。
她環抱著膝蓋,不時的在手上哈一口氣,搓一搓。可是慢慢的,寒意遍佈全身,她感覺到腳已經僵了。甚至她想燒點什麼東西來取暖都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
蘇襲埋在膝蓋裡的頭,忽然抬起來,隨之,也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她想,她不能坐下去了!否則一晚上都挨不過去,她就會死掉的!她還不能死,她還不知道臣處的病怎麼樣了,她還沒有把沉香嫁出去,她還沒有見過雲開咧嘴大笑,她還沒有認真的把自己是冒牌的一事告訴霍臣遠!所以她不能死!
“蹬蹬蹬蹬——”
一陣陣的腳步聲在密室裡突兀的響著,蘇襲轉著圈子跑了起來,跑了一圈又一圈,身體也漸漸的有了溫度,暖和了起來。
一圈一圈,就在蘇襲覺得累了想要歇一歇的時候,她忽然聽見門外又是咔嚓一聲,怎麼回事?是初晴?霍夫人打算放自己出去了?這麼快嗎?還是說她在裡面過傻了,外面其實已經天亮了呢?
門被緩緩的開啟,待蘇襲看清來人之後,一臉詫異,微微愕然之餘,卻有有點兒想笑……
“雲開?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蘇襲眨了眨眼,看著快要被一堆東西給淹沒的雲開,不知道是該感動的稀里嘩啦還是先笑上一笑。
此時的雲開,左手臂上,掛著一件厚厚的披風,右手臂上,掛著一條厚厚的毯子,雙手還環抱著一個食盒,食盒上面,還放了幾根蠟燭。明明是這樣的情況,偏他還是一臉的風淡雲輕,比水還要淡,比雲還要輕。
“這種鎖,還難不倒我。”雲開淡淡的答了一句,將手裡的東西盡數放下。繼續道:“這是大少爺讓我送來的,沉香回去後找不到你,又折回去找我們,聽說你被初晴帶走,大少爺便讓我來看一看,順便捎話給少夫人,讓你不必擔心,今天太晚了,夫人已經睡下了,明天一早,他就來找夫人求情,所以今晚,就只得委屈少夫人在這兒了。”
蘇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