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朱伊卻是看著裴卿讓,道:“請容我問一問,您當年在榕峰的最後一役,是被何人所害?”
裴卿讓慢慢道:“皇帝弒兄篡位,欲殺我滅口。老雍南王則是怨我阻他的道。這兩人應該都派人動了手……但到底是誰,我並不知曉。”
韓允嶸也有問題,便一一問來。他的問題則要縝密很多,但聽裴卿讓答起來都頗為流暢。
朱伊和韓允嶸這才終於相信了對方。韓允嶸向來內斂,內心再動容,面上也瞧不出什麼,而朱伊,則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裴卿讓看著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女兒,似是要比對兒子更加的喜愛憐惜。便道:“囡囡,裴晏,跟我回一趟秦州老家吧。我已問過你們的姨母,你們的孃親葬在我的老家秦州周武縣,既然我們一家團聚了,也該回去看看她。”
朱伊和韓允嶸聞言心中都有些動搖,他們倆的確還從未給母親上過一炷香。
裴卿讓又道:“安全的問題不用擔心。我這就讓玄楚軍從晉州撤兵,讓最精英的五百人跟著咱們。只要我們不主動接近重鎮,別的流民軍也不會輕易襲擊我們。”
“王府如今也是危機四伏,離開王府未嘗不是好事。”韓允嶸道。這畢竟是魏寧王的地方,若對方真要耍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
在謝映、盛驍率軍前來支援以前,北歧關將士踞守高闊的城樓,以弓箭手、槍投手、鐵火炮進行遠攻為主。
但光是守城不出也不是辦法,弓箭和火炮都有攻擊距離的限制,瓦刺大軍不靠近城樓,就沒有辦法收效。更重要的是,守城不出,怕是瓦刺會繞過北歧關,進入魏州腹地。
瓦刺都知道謝映狡猾,不會輕易發起進攻,喜歡用計和佈陣,他的朱雀陣中陣曾圍殺瓦刺王的兩個兒子。誰也沒有料到,這次他會連北歧關的大城也不入,一上來就帶著兵與瓦刺前鋒軍廝殺。
謝映從眉骨到半邊臉都沾滿了血,別人的血。身上玄黑的軟甲也透著一層猩紅的光。長戟的雪亮鋒尖綻出一蓬蓬血雨,殷紅血線沿著彎曲的刃淌落。
他此時就是一隻矯健兇猛的野獸,嗜血的一雙眼叫人看了就能嚇得兩股打戰。
主帥的意志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