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湖邊一棵柳樹上,又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間,以此為倚杖,就大著膽子下水。
褚清輝立刻想到,西北連水源都少,含珺又是一介女眷,怎麼會水?
她嚇得屏住呼吸,看秦含珺踉蹌了一下,也跟著驚呼一聲,想到什麼,連連對身旁人道:“快,快去幫她拉著披帛,拉緊一點,再一點點放開,別叫她摔倒了!”
有人幫著拉一把,秦含珺果真走得穩了許多。她慢慢靠近落水女子,已經可以碰到她的手,本打算攬著對方的腰,將其帶回來,哪想到那姑娘一碰到她的手,立刻整個人如水草一般纏了上來,連帶她也差點倒在水中。
她嗆了口水,忙掙扎著道:“你先鬆開一點,這樣我們兩個都走不動。”
那姑娘已被嚇得失了神智,哪裡聽得進去,只將她越纏越緊。
眼看她們二人在湖中,糾纏成一團,搖搖欲墜,岸邊又是一片驚呼,已有不少少女用手帕掩了臉,不敢再看。
褚清輝咬了咬牙,低聲對紫蘇道:“叫她們收緊披帛,先把含珺拉回來。”
她固然想救那姑娘,卻不願自己親近的朋友無故因此搭上一條命。
紫蘇驚慌應下,立刻去了。剛一轉身,她就呆在原地,張了張嘴,磕磕巴巴道:“公、公主快看……”
褚清輝抬頭看去,也呆了一下,不僅是她,岸邊的姑娘都呆愣在原地。
剛才那姑娘還扒在秦含珺身上,叫她寸步難移,可不過一眨眼,秦含珺已將那姑娘扯開,不僅如此,她還把那姑娘……舉起來了……
就好像平常人舉著一杯茶,一個果子那樣,她把一個大活人舉起來了……
就算是一名男子,也未必有如此力氣,何況她外表看上去,就如她娘一般纖細柔軟,眼下沾了水,身形看著越發柔弱,但就是如此柔弱的形象,此時卻舉著一個比她豐腴的姑娘,那姑娘手腳還在掙扎,如一隻四腳朝天的大烏龜。
此情此景,無怪岸邊之人一個個呆若木雞。
正沿著湖岸往這邊趕來的太子腳下一個踉蹌,轉頭乾巴巴問身邊人,“那姑娘是?”
德公公呵呵一笑,“是鎮西大將軍府上的大姑娘,果然是將門虎女呀!”
太子神色艱難地笑了笑。
褚清輝最先反應過來,“快幫忙拉一把!”
宮人們這才回過神,七手八腳拉披帛。
秦含珺順著力道,一步一步走到岸邊,先把手上那姑娘端端正正放在岸上,自己才雙手撐著岸邊,輕輕鬆鬆躍上來。
站穩後,她才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一時有些無措,藉著去解腰上的披帛,低頭避過了,臉蛋卻慢慢紅起來。
眾人見她這副無限羞澀的模樣,心頭越發複雜。
褚清輝咳了一聲,叫紫蘇與兩名宮人把秦含珺和那姑娘帶到她宮裡換衣裳,又命煮薑茶。
林芷蘭不放心,也跟去了。褚清輝還得留下主持大局,不能一同前往。
這湖面極其寬闊,湖岸線長,太子到現在才趕到。
諸位閨秀見了他,忙收拾好神情,嫋嫋娜娜拜下,“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身後的內監喊了起。
他走到褚清輝面前,關切道:“可曾嚇著了?”
褚清輝搖搖頭,“好在有驚無險。我看到哥哥方才在對岸的動作,難不成準備下水?”
太子有點心虛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識得水性,又猛地見人落水,下意識就要下去相救,後來被德公公一欄,自己就意識到了不妥。就算沒被攔住,他其實也不會下去。
“這就好,若哥哥也下去,我就真要慌了手腳了。”
太子見妹妹擔心自己,心頭甚慰。
他只在此地說了兩句話,就覺得身上要被那些姑娘的視線戳出幾十個洞來,渾身不自在,見妹妹沒有受到驚嚇,迫不及待就要離開。
褚清輝身後一眾女子中,周文君咬了咬唇,正要大著膽子叫住太子表哥,卻有另一人先她一步。
“陸兄。”
太子已經走了幾步,聽見這個久違的稱呼,心下奇怪,不由回身。
沈琬亭亭而立,嘴角勾著一抹淡笑:“許久不見,陸兄別來無恙。”
秦含珺到了永樂宮,紫蘇找出一些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又去小廚房催人熬薑茶。
林芷蘭陪在她身邊,至今還心有餘悸,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嗔怪道:“方才真是嚇壞我了,看你不聲不響的,怎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