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千恩萬謝地送走了蘇大人,在門口目送直到那人高挑的背影再也望不到才轉身回了店裡,這才發現貼身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別看陳娘子面上看去心大膽子也大,還敢跟廠督提要求,實際上心裡怕的不行,東廠的人找上門來,她瞬間便聯想到了前些日子收留平王的那一晚。

沒錯,陳青鸞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帶著傷的男子就是京城裡第一有名的風流王爺,畢竟從前店裡忙不過來時,她也常去隔壁的風月場送預定的酒菜,可是見過平王許多回了。

好在認識歸認識,這事兒她從未同旁人提起過,所以既然自己沒有直接悄無聲息的被抓走下獄,反而因此得到了傍上了廠督大人的機會,還是有幾分竊喜,所以對著蘇仁那一通剖白雖然是七分真三分假,但誠意卻是十足十的——連她自己都要信了。所以饒是蘇仁那樣刻薄精明,一眼就能將人心看個通透,也未覺察出她的惶恐。

二樓的屋頂上,影衛正要撤離,只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後吱吱呀呀的,上房的窗子被人關上了,隨即一個女聲自言自語地道:“人生的好看,字也好看,可惜脾氣不大好,不然倒是個良人。”

影衛一個腿軟,險些沒滑下去,暗自忖度這話還是當做沒聽到,別回稟上去被遷怒就太冤枉了。

兩個月之後,鼓樓大街最繁華的地段上,一家名為蓬萊閣的酒樓開張了。高閣樓臺,所有裝飾擺設都極清雅又上檔次,也不知是多少銀子砸出來的,老闆是個不出名的小娘子,沒什麼背景。

而這酒樓規矩也與別家不同,每日選單上的菜餚都不多,且都是不固定的,前日吃過的菜第二天再去就未必能再點到。而且幾乎日日換新樣式,有人問起來,那陳掌櫃便解釋道,世人若想尋得蓬萊仙蹤,然能否尋到都要靠機緣,她這店的名字也是憑緣分得貴人賜字而來,所以在生意上也著眼於機緣二字,緣來是客亦是友。

京城裡最不少的就是自詡風雅的富貴閒人,兼之蓬萊閣的酒菜也確實不差,所以一時間眾人追捧,若不提前預定連大堂位子都搶不到,更別提二樓的雅間了。

說起雅間,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件令人好奇的事,位置最好的那處雅間,始終沒開放過,據陳掌櫃說,那處是要留給一位貴人的,縱然出再多銀子也不會開放給旁人,只是自酒樓開張以來,這位貴人就從未露過面。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從前不過受著一家破舊的小客棧勉強經營,突然這樣大手筆,本就有人猜她是暗中得了誰的資助,這樣一聯想起來,便有人猜測這位貴人實際上才是蓬萊閣真正的老闆,更有好事者設了賭局,各人紛紛押注,賭的就是這位貴人究竟是誰。

押注最高的幾位,莫不是京中有名的風流嬌客,連已經被圈禁的平王殿下也榜上有名,蘇仁的名字雖在其中,然而下注在他身上的人並不多,畢竟一個太監,難以想象他能做出這樣折柳捧花憐香惜玉的舉動來。

有人好奇去找陳青鸞打聽,得到的答案卻是:有緣自會知道。

這一番經過自然也傳到了蘇仁耳朵裡,陳娘子這一手玩兒的很精明,孤女開店,若背後沒人撐腰,不僅容易被惡客刁難,也可能有同行暗中使絆子。而眼下她雖然明面上沒有靠山,卻沒人敢欺負。

不過這訊息卻不是從他手下的番子那得來的,因著皇上的病情加重,他這位手握批紅大權的掌印太監自是要替主子分擔的,十日裡得有九日宿在宮裡,剩下那一日,勉強夠把東廠事務中撿最要緊的處理完,自然無暇理會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若非高陽公主為了要去見識一下那蓬萊閣而想要偷偷出宮而求到他頭上來,他都幾乎要忘了陳青鸞這個人。

高陽公主素來是愛玩兒的驕縱性子,平日裡也沒少溜出宮去,但從來都是直接求了她母后放行,今兒找到蘇仁這來,倒是稀奇。

面對少女希冀的眼神,蘇仁面上一派溫柔的神色,語氣十分為難地道,“皇后娘娘若是不許,那自然有她的緣由,臣也不好逾矩吧。”

高陽公主嘆了口氣道,“也並沒有不許,只是母后說皇祖母最近要回宮,叫我乖乖待在宮裡,別惹出禍來,可我哪次出宮惹過事?更何況皇祖母又不喜歡我,哪裡會管呢。”

大楚與前朝的傳統不同,后妃雖有晉升,卻輕易不能抬成皇后,若皇后早夭或被廢,往往也是直接再從世家貴女中直接續娶一位,嫡庶之間如橫著天塹一般。所以雖然後宮嬪妃爭鬥的厲害,卻甚少涉及到皇后身上。

當年還是皇后的苗氏有意將自己的侄女指給太子慕容鐸做正妃,但是慕容鐸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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