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武功高強,另外聽目睹了刺殺的百姓說,那些東凌人武功招數很奇怪,令人防不防勝。”
“也就是說,尋常將士非他們之敵對嗎?”
綠衣頷首道:“連睿王都著了他們的當,恐怕是這樣。”
東方洄唇角微彎,勾起一絲冰冷如秋霜的寒意,“這金陵城裡可真是藏龍臥虎,一個個都能耐得緊。”
綠衣唯恐他責怪,連忙道:“奴婢一定會盡快查清楚另一撥人的身份!”
東方洄正要言語,門外傳來懷恩恭敬的聲音,“陛下,太后來了。”
“請太后進來。”說著,他對尚跪在地上的綠衣道:“你先下去吧,朕待會兒再傳你。”
“是。”綠衣朝東方洄還有緩步走進來的衛太后行了一禮,低頭退出了大殿。
東方溯恭敬地扶衛太后至椅中坐下,“母后有什麼事情,讓宮人來傳兒子一聲就是了,何必冒著酷暑親自過來。”
“今日倒是還好,算不得太熱。”在示意奉茶上來的宮人退下後,衛太后開口道:“哀家聽說王良死了?”
“是,昨日清晨王宅僕人發現他被人殺害在自己屋中,另外……鏡玉失蹤,這會兒京兆府尹已是圍了倚翠閣,追查鏡玉下落。”
衛太后望著盞中碧綠似一汪上好碧玉琉璃的茶湯,淡然道:“陛下應該知道,憑魏敬成,是找不到鏡玉的,而鏡玉也不可能是兇手。”
東方洄無奈地道:“兒子知道,但兒子不能直接插手這件事,所以……只能讓他們先圍著倚翠閣;所幸之前信王他們的人撤走過,阮娘應該趁這機會都收拾妥當了,想必搜不出什麼的。”
“倚翠閣那邊,哀家倒是不擔心;哀家擔心的是,藏於背後的那股勢力,連東凌人都敢勾結,膽子真是不小!”素來慈眉善目的衛太后,在說到最後一句時,射出一輪令人心驚膽戰的精光。
能夠從一介嬪妃,一步步登上皇后之位,一邊讓族人暗中掌控大周江山,一邊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扶持上帝位,這樣的女子又豈會是一個尋常人。
“剛才綠衣來稟,說王良死的那一晚,曾有人在其屋頂打鬥,其中一夥還放了煙花訊號,一撥應該是殺害了王良的東凌人,另一撥人暫時還未查明身份,兒子會讓綠衣儘快去查。”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一針見血
第一百零五章 一針見血
衛太后略略沉吟,“你之前與哀家說,神機營可能落在信王手裡?”她雖幽居寧壽宮,但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與其說大周半壁江山掌握在衛氏一族手裡,倒不如說是掌握在她的手裡。
“是有這個懷疑。”東方洄話音剛落,衛太后便道:“怎麼說?”
東方洄知道她在問安插在信王身邊的那個人,“儘管他已經在信王身邊待了差不多五年,但還沒有得到信王全然信任,故而不曾探聽到神機營的事情,只肯定信王手裡確有一股未知的暗勢力。”
衛太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一轉,落在垂手立於一旁的尹秋身上,“你呢,也這樣想?”
尹秋在日光的影子裡屈一屈膝,低頭道:“奴婢不敢妄言。”
“哀家讓你說,你就只管說。”得了衛太后的話,尹秋思索半晌,徐聲道:“奴婢記得,當年隨太后一起入東宮之時,信王才剛剛出生,奴婢可以說是看著信王長大的;信王此人,學識豐富,尤其擅長書法,一手楷書連先帝也頗為讚賞,表面看來,品行端正,聰明能幹,但信王生母,本是一名歌姬,出身低下,終她一生,最高的位份也不過是嬪,這樣的出生,註定信王無緣帝位,所以……奴婢並不認為陛下會將神機營傳給他。”尹秋能夠成為衛太后的陪嫁丫環,並在隨後的近三十年裡,一直被衛太后倚為心腹,自有她過人的本事,其中一條,就是心思冷靜細膩,擅於分析利弊。
“不是信王?”東方洄滿面驚訝,旋即搖頭道:“但綠衣明明查到,信王身邊一直有高手暗中保護。”
尹秋微微一笑,“信王十六歲開牙建府,而今三十歲,十四年的功夫,足夠他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偶爾招攬到幾個高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琉璃坊不也有這樣的人嗎?”
東方洄仔細想了一番,道:“母后也是這樣想的嗎?”
衛太后抿了一口碧綠的茶湯,不緊不慢地道:“先帝雖然不太看重祖制,但也不會讓一個歌姬之子登上帝位,再者,信王表面謙遜,實則孤傲自大,性情偏執,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瞞不過哀家,更瞞不過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