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笑語道:“母后可記住你的話了,不許耍賴。”在予恆答應後,她又語重心長地道:“這次的事,母后知道你是為了顧全大局,怕露了破綻,功虧一潰,但你要答應母后,一定不能有下一次了。雖然你不是母后親生的,但在母后心裡,早已經與親生無異,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母后……真不知該怎麼辦。”
“兒臣明白。”予恆抹去眼角的溼潤,笑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兒臣都與母后商量著辦。”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聽到予恆的回答,沈惜君心中一鬆,笑意重新染上眉眼,轉而道:“太子那邊怎麼樣了?”
“張公公已經去東宮傳旨了,這會兒應該已經開釋了。”說到這裡,予恆眉眼一沉,神情有些鬱郁。
看到他這副神情,沈惜君道:“還在擔心最後那名細作?”
“嗯,一日不除就一日是個禍患。”予恆愁眉道:”但經此一事,他肯定會隱藏得更深,也不知能不能揪出來。”
沈惜君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明兒個本宮去找貴妃商議,她一向足智多謀,定能找出那個細作來,你別太擔心。”
予恆應了一聲,咧嘴道:“說起姨娘,兒臣騙了她那麼久,得趕緊去賠個不是,也不知姨娘會不會把兒臣轟出來。”
蘭珠在一旁打趣道:“還真有可能,殿下這次著實是把咱們給騙慘了,貴妃娘娘這會兒怕是正哭笑不得呢。”
予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訕訕道:“轟就轟吧,大不了多去幾次,反正我這臉皮還算厚實。”
“你啊。”沈惜君寵溺的笑著,突然笑容漸漸斂了起來,定定看著予恆,不知在想些什麼,予恆察覺到她的神情變化,蹲在她身前關切地道:“母后怎麼了?”
“沒什麼。”沈惜君搖搖頭,撫著予恆俊朗的面容,黯然道:“母后只是……有些擔心你父皇。”
予恆心思一轉,已是猜到了幾分,“父皇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
沈惜君憂容滿面地道:“別說好轉,不惡化本宮就謝天謝地了,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太平一些,讓你父皇能夠好好休養,等醫十回來。”
予恆黯然道:“是兒臣不好,沒有事先將計劃告訴父皇,令父皇心神勞損,加重了病情。”
“若沒有你幫著對付環琅閣,你父皇這病怕是要更重。“沈惜君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一天沒治好,本宮這心就一天不得安生。”
予恆也不知該怎麼勸,只得道:“父皇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母后別太擔心。”
“希望是這樣。”話雖如此,到底是壓了一塊石頭在心上,不復之前的輕鬆愉悅,更沒了賞魚看書的心思,坐了一會兒便讓予恆扶了長信殿。
第一卷 第九百五十六章 母子
漪蘭殿,花蕊提著一桶水,仔仔細細地擦著正殿角角落落,連回廊扶手和臺階也不放過,簡直亮得能照出人影來。
吳七一邊修剪庭院裡的花草一邊笑道:“我說花蕊,這裡裡外外你都擦好幾遍了,還沒擦完啊?”
花蕊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太子殿下馬上要來了,當然得擦乾淨一些。”
吳七打趣道:“就怕你擦得太乾淨,害太子殿下打滑摔跤,那可有趣了。”
“呸呸呸!”花蕊沒好氣地道:“今兒個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說些好聽的,萬一要是被你這烏鴉嘴觸了晦氣,我一定告訴主子,讓她好好罰你!”
“你擦的地,要罰也先罰你!”吳七笑著頂了她一句,他們二人只要碰到一起,就針鋒相對,吵吵嚷嚷,活脫脫就是一對冤家。
“你!”花蕊說不過他,氣得跺腳,差點踢倒了旁邊的水桶,看到裡面晃來晃去的水,忽地眼晴一亮,拿抹布沾了水用力往吳七甩去,後者沒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招,被甩得滿身是水。
“好啊,說不過人家就動起手來了是不是?看我不剪了你的頭髮。”吳七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凶神惡煞地絞著手裡的剪刀。
花蕊朝他扮了一個鬼臉,正好夏月經過,她趕緊拉住告狀,“姑姑,吳七要剪我頭髮。”
夏月好笑地道:“這話他從去年說到今年,眼瞅著都兩年了,還一根頭髮絲都沒剪過呢。”
花蕊不服氣地道:“那是因為他沒找到機會。”
夏月刮一刮她紅撲撲的臉頰,笑斥道:“你們兩個啊,天天碰到一起就鬥嘴,水火不相融。要不然,明兒個我跟主子說說,把吳七調去內務府當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