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東凌嘛,說得好像是咱們大周的恩人一樣,簡直是可笑。”
容才人嘆息道:“我知道姐姐心裡委屈,可她一個是皇后一個是貴妃,咱們鬥不過也鬥不起啊。”
李美人聽著旁邊低低的取笑聲,銀牙緊咬,“現在鬥不過,不代表以後也鬥不過,今日之仇,我一定要加倍奉還。”
姜才人就坐在旁邊,聽到她的話,怯怯道:“要我說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並不像李美人那樣美豔奪目,但勝在清秀,再加上總是一副羞怯的模樣,別有一番婉約含蓄的韻致。
李美人一臉鄙夷地道:“連這點膽子都沒有,還怎麼在宮中出人頭地。”
姜才人低頭絞著手指,小聲道:“我本來就不想出人頭地,能夠平安到老就心滿意足了。”
她這個樣子,令李美人越發看不起,冷哼道:“不與你說了,浪費我口舌。”
“姐姐怎麼還與姜妹妹生起氣來,她雖說得不全對,但也是為了姐姐好。”這般勸了一句,容才人壓低了聲音道:“你們聽說了嗎,貴妃這次回宮,還帶了一個孩子回來,說是陛下的骨血。”
姜才人點頭道:“聽說了,說是貴妃被擄去東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身孕,後來早產誕下一名男嬰,才剛滿月呢。”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二章 協理六宮
第四百九十二章 協理六宮
容才人瞅了一眼四下,見無人注意她們這邊,方才小聲道:“你們可有見過這個孩子?”
李美人撇一撇嘴,酸溜溜地道:“人家要見的是陛下與太后,再不濟也是皇后,連惠妃娘娘都沒得見,又哪有咱們的份。”說著,她又有些不甘地道:“不就是一個孩子嘛,有什麼了不得的,這宮裡頭的女人,哪一個不會生。”
姜才人在一旁聽得心膽俱顫,急忙勸道:“姐姐快別說了,萬一被人聽去,傳到皇后與貴妃耳朵裡,可就麻煩了。”
李美人輕哼一聲,但到底有所忌憚,沒有再說話,轉頭見到容才人欲言又止,蹙眉道:“怎麼了?”
容才人咬一咬唇,輕聲道:“二殿下……我雖也沒見到,但聽見過的宮人說,二殿下明明是七月早產,卻與足月所生的嬰孩無異,頂多只是身量稍小一些,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李美人眉尖一緊,盯了她道:“難道你覺得二殿下不是早產?”
“早產的孩子,大都體質虛弱,我有一個幼妹,就是八月早產,從生下來起,就一直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往家裡請大夫,湯藥更是從沒斷過,虧得還有些家底,否則根本撐不住,饒是如此,她現在的身子骨也不好。可二殿下呢,七月早產,又一路奔波逃命,聽說這路上連口奶水都沒的喝,只能以米粥裹腹,卻一點病痛也沒有,比足月的孩子還要健康,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姜才人咬著粉紅的櫻唇,遲疑道:“是有些奇怪,想來……是二殿下胎裡養得好,底子好身體自然好。”
李美人嗤笑一聲,眼角往慕千雪的方向斜斜一飛,不屑地道:“你也不瞅瞅她的樣子,臉頰無肉,面色蒼白,跟個癆病鬼似的,胎裡怎麼可能養得好。”說到這裡,她眼皮一跳,脫口而出,“難道這孩子不是陛下的?”
姜才人真真是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趕緊捂住李美人的嘴,面色煞白地道:“姐姐你瘋了,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李美人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所幸其他幾人也在絮絮低語,並沒有留意她的話,在鬆了一口氣後,她盯著二人悄聲道:“我聽說東凌那個四皇子長相俊美,這大半年來,貴妃又一直與他在一起,連這一路逃亡都形影不離,你們說這孩子……會不會是他的?”
姜才人粉面一白,怯生生地道:“這……這不可能吧。”
“孤男寡女,有什麼不可能的,不過……”李美人掐一掐手指,疑惑地道:“這日子確實有些不太大,除非……在去東凌之前,他們就已經有了苟且。”
容才人語意深深地道:“苟且不至於,魚目混珠倒是有可能。”
李美人不解地道:“什麼魚目混珠?”
“剛出生的孩子,幾乎都長得一個樣,誰能分得出來。”聽得這話,李美人眼皮一跳,目光灼灼地道:“你是說……李代桃僵?”
容才人團扇輕搖,垂在扇柄下的杏色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聚攏又散開,幽幽道:“她離開這麼久,陛下又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誰敢保證,歸來後,她還是集萬千恩寵於一身的貴妃娘娘?可若是有一個孩子傍身,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