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多了一群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這些人招招狠辣刁鑽,只要出手就一定會傷人,在他們的攻擊下,燕國士兵開始一個個倒下去,優勢正在一點一點消失,按照這個趨勢,很快就會蕩然無存。
陳一敬沒想到還有這個變數,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現在要怎麼辦?”
“除掉傷員,你手上還有多少能用計程車兵。”
“不到五千人。”說出這個數字時,陳一敬心在滴血,短短几個時辰,他們死傷過萬。
“城外可還有能調動的兵馬?”
“有,但至少需要兩日。”
張啟凌搖頭道:“來不及了,現在這個情況,連兩個時辰都未必能撐到。”
“你那麼聰明,能否再想想辦法?”
“智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實力的不足,但當兩者差距太大時,就無能為力了,至少我做不到。”說這話的時候,他想起慕千雪領兵三千,從數十倍於自己敵人手裡奪得月見草的事蹟,如果她在這裡……能夠解開這個死局嗎?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燕國士兵已經徹底失去了優勢,成為被屠殺的物件,張啟凌搖頭道:“恕我實言,薊城……怕是保不住了。”
陳一敬以刀拄地,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他們踏進薊城半步。”說著,他又轉頭道:“多謝你剛才的襄助,你自己想辦法逃命吧。”
“不要去。”張啟凌拉住準備走下城頭的陳一敬,“雖然薊城保不住,但燕國未必會就此滅亡。”
陳一敬澀聲道:“你不必安慰我,連都城都破了,哪裡還保得住燕國。”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事無絕對,與其就這樣死去,不如留著性命看我所言是否屬實,而且也能保全這五千將士的性命。”
陳一敬猶豫不決,他不願意苟且活著,那比死更屈辱,但張啟凌的話,讓他莫名升起些許希望,還有五千士兵的存亡……
“轟!”又一枚火炮彈落在城牆上,之前就被轟出一個大坑的城牆終於被徹底擊穿,露出一個豁大的洞來。
陳一敬痛苦地看著從洞口湧進來的西楚士兵,澀聲道:“希望你沒有說錯。”
“一定會有轉機!”張啟凌用力拍著陳一敬的肩膀,眸中精光輪現。
由於陳一敬沒有再下令抵抗,西楚士兵很順利進入城中,護著一輛馬車在薊城百姓驚慌的目光中直奔皇宮,至於張啟凌和陳一敬,自然也都被帶了去。
燕帝得知城門被攻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寶椅上,喃喃道:“完了……徹底完了……”
半晌,他猛地從椅中站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吼道:“快!快去準備馬車,朕要離開這裡!”
有大臣聽到這話,勸道:“陛下,燕國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您應該和燕國共同進退,萬萬不可這樣離開,傳揚出去,必將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燕帝惱羞成怒地吼道;“難道朕留下來,燕國就會沒事嗎?不會,什麼都不會改變。”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大臣話未講完,燕帝已是抽出架子上的長劍指向他,“你要死是你的事,朕不要想死,滾開,別擋著朕!”
燕帝已經顧不上什麼帝王的威嚴與儀態的,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活著離開這裡。
在逼退那名大臣後,燕帝對王謙道:“你也跟朕走。”
面對他的話,王謙一動不動,反而道:“陛下怕是哪裡都去不了。”
燕帝愕然道:“你什麼……”他想問王謙什麼意思,話說到一半時,猛然想起陳一敬曾說過話,脫口道:“楚軍是你引來的?”
王謙微笑著欠一欠身,“陛下聖明。”
“你……”燕帝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怒吼道:“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朕?”
王謙緩緩斂起笑容,冷聲道:“你什麼都不懂,只會整日做白日夢,妄想統一中原;而我呢,論才幹,論能力,論學識,哪一樣不在你之上,可就因為你投生在帝王家,就永遠壓我一頭,永遠高高在上,不公平,這不公平!”
“朕已經封你為宰相,官居極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王謙一步步上前,將燕帝逼得不斷後退,直至跌坐在椅子裡,“我要的是萬萬人之上,是你身下這把椅子!”
燕帝手指顫抖地指了他,“你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老天絕不會放過你,你……你死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
“那就等死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