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爾等,就算本官頂戴不保又有何要緊。”
趙管家攤一攤手,笑道:“這個怕是要讓大人失望,我們幾個可都是一等一的良民,我家老爺就更不用說了,大人這一次,可真是抓錯了人,耍錯了威風!”
江越盯了他片刻,起身走到他身前,“趙管家是嗎?”
“不敢,正是小人。”趙管家拱一拱手,面上卻是全無恭敬之色。
江越點一點頭,對旁邊的衙差道:“拿上來。”
很快,四個半人高的袋子被拖了上來,裡面都是茶葉,包括從那些食客身上搜出來的。
“這四袋茶葉,都是從城隍廟裡搜出來,你想說與你無關?”
趙管家不以為然地道:“不過是茶葉而已,就算真是小人的,也不犯法啊。”
江越眼中精光一輪,“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
趙管家露出一絲猶豫,很快又道:“是又如何?”
“好!”江越點一點頭,道:“去將金陵城的大夫都給請來,一個都不許拉了。”
第一卷 五百七十五章 五石散
五百七十五章 五石散
沒人知道江越要做什麼,也沒人敢問,深紅的燭淚在窗外彷彿無窮無盡的夜色中一滴滴落下,燭臺邊緣似落未落,猶如累累的珊瑚珠子。
“大人!”有衙差快步走進來,打破了屋中沉悶的氣氛,“金陵城中共十四名大夫,除一人患病,兩人外出訪親之外,悉數帶到,總共十一人。”
“傳他們進來。”隨著江越的話,十一名大夫魚貫而入,這些人或鬚髮皆白,或正值盛年,不一而同。
“深夜傳召,擾了諸位大夫歇息,本官甚是過意不去,無奈事情緊張,只有叨擾。”說著,江越擼起右手袖子,道:“請諸位大夫為本官把脈。”
眾大夫依次上前為他把脈,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江越身子健康,並無任何疾病。
在最後一名大夫也說出相同的話後,江越命人取來一個火盆,還有一個懸在上面煎煮的銅吊子,誰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很快,銀吊子裡面的水“嘟嘟”冒起了泡,熱氣升騰,江越起身走到其中一袋茶葉前,那茶葉根根細長碧綠,乃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平日裡放個一小攝在水中,便茶香四溢,回味無窮。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從中抓了一大把扔進銅吊子中,粗粗估計,至少有二三兩之多。
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管家看到這一幕,有些沉不住氣,“江大人這是做什麼?”
江越看也不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在滾水中翻湧舒展的茶葉,這本就是燒開的水,再加上底下還燒著火,龍井的味道很快被煮了出來,茶香嫋嫋如霧,整個戶部衙門都瀰漫著怡人的溫熱芬芳。
在江越的示意下茶水被倒進一個青瓷茶盞裡,這龍井沏出來的茶湯本應碧綠通透,猶如一塊上好的碧玉;但因為茶葉放得太多,茶湯呈現出一種濃郁詭異的墨綠色。
江越默默盯著被擱在堂案上的那碗濃茶,半晌,他突然端起茶一口飲盡,在他旁邊的師爺連勸阻的機會也沒有,大是著急,“大人您這是做什麼,萬一那茶真有問題,豈非害了自己,您趕緊想辦法吐出來!”
“無妨。”江趙的聲音平靜而冷冽,“這茶要不了本官的性命,頂多只是受些罪罷了。”說著,他目光一轉,落在臉色發青的趙管家身上,“究竟是你們禍害百姓,還是本官胡亂抓人,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趙管家面色發越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江越竟是這麼個打算,這下怕是真真是麻煩了,也不知道老爺那邊收到訊息了沒有。
他有心想去趙宅報信,無奈那麼多人盯著,別說報信了,連一步都走不開,只能焦灼地等在那裡。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江越開始出現變化,臉色發紅,渾身燥熱,不斷冒汗,而且坐立不安,只能憑意識勉強壓制,但江越明顯感覺到意識在變得越來越薄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崩塌。
“你們立刻……替本官把脈。”江越急切地說著,他怕再拖下去,自己會連服用茶葉的本意都忘記,究竟……這茶葉裡面摻了什麼東西,竟會這麼利害。
一眾大夫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替他把脈,就在他們把脈診治的時候,江越開始控制不住身體,不管大夫還在把脈,豁然起身脫了鞋子,赤足單襪在堂下不斷來回著,面色燥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就算是再不懂醫術的人,也能瞧出他情況不對。
“怎麼……怎麼還流起鼻血來了?”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