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記得太后說過一句話。”孫興清一清嗓子,學著陳氏的口氣道:“縱剮哀家一身皮,哀家也要撥亂反正。”
“好,好一句撥亂反正。”東方溯徐徐點頭,目光陰寒無比,諷刺道:“孫興,你說朕是不是應該頒一個憂國憂民的牌匾給她啊?”
孫興哪裡敢接這話,極力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喘,縱是這樣,也沒能安然避過,一個和田玉鎮紙在他腳前砸成粉碎,無數瑩白的碎玉片四處飛濺,猶如下雪一般,只是這場“雪”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孫興被一片碎玉片劃破了手,凝起殷紅的血珠,他卻連痛也不敢呼一聲,唯恐惹怒了東方溯。
東方溯努力平一平氣息,寒聲道:“她還說了什麼?”
孫興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太后說,二殿下是慕貴妃的兒子,他若承了帝位,咱們大周就算完了,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坐上帝位。”
東方溯冷笑一聲,“朕就那麼幾個兒子,她看中了哪個?”
“是大殿下。”孫興的回答令東方溯有些意外,予恒生母是趙平清,養母是沈惜君,這兩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陳氏怠見,沒想到陳氏會看上予恆,倒他猜錯了。
“這幾年,太后與大殿下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感情甚好,而且……”孫興遲疑片刻,道:“奴才看得出,大殿下已經被太后說得動了心,想要一爭太子之位。”
“好!好!”東方溯譏笑著,眼底卻是一片悲涼,“瞧瞧,都瞧瞧,朕身邊養了一群什麼人!”
那廂,孫興拼命磕頭哀求,“奴才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求陛下開恩,饒奴才一條狗命。”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沒有第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