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小人,當然要用小人的招數。“辛月與張啟凌相視一笑,後者剛才就是看到她出現,才沒有閃避。
喬初用力咬著銀牙,待要再上前奪人,被蕭若傲喚住,後者在問明張啟凌身份後,面色陰沉地拍著手,“高明,真是高明,連朕也看走了眼,被你們狠狠算計了一回。“?“彼此彼此。”張啟凌淡然一笑,“那麼現在……可以交易了嗎?”
蕭若傲低頭輕笑,一掃剛才惱怒的模樣,“朕也很想交易,可惜啊,不行。”
辛月眉心一蹙,對於蕭若傲的笑容,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十二年前那場不死不休的追殺,她至今仍歷歷在目,“我知你手中還握著解藥這個籌碼,但我也不妨告訴你,對於這場疫症,太醫院已經有了幾分眉目,就算你不交出來,早晚也能化解。不過到那時候,你就要永遠留在北周做客了。”
蕭若傲眉頭輕挑,似笑非笑地道:“你這是在威脅朕?”
“權當是吧,你是個聰明人,相信會做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面對辛月的言語,蕭若傲也不氣惱,遙遙望著迎風而立的慕千雪,聲音朗朗地道:“十二年前,朕一時大意,失去了你;十二年後,朕又怎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句話令慕千雪心底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你做了什麼?”
“你一向博學廣才,當聽說過落雁沙之名。”
慕千雪豁然色變,脫口而出,“你對我下了落雁沙?”
“朕好不容易才見到你,絕不會再讓你離開。”蕭若傲沒有正面回答,但意思不言而喻。
張啟凌一言不發地替慕千雪把脈 ,天機老人在生時,天文地理,星相醫卜,無一不懂,他身為唯一的弟子,當然也有些涉略。
許久,張啟凌顫抖著收回手指,面色難看地盯著蕭若傲,“你什麼時候下的藥?”
到了這個時候,蕭若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爽快地道:“從離開金陵的那一日起,朕就讓在千雪飲食中下了落雁沙;這毒原本應該立即發作,但朕在千雪平常喝的水裡放了一部分解藥,只要每日飲用 ,就能夠剋制住毒性,就像沒事人一樣。落雁沙不是什麼難解的毒 ,唯一麻煩的是,它的解藥裡有一味叫紫心海棠,數量甚是稀少,就算是大藥鋪裡也不一定能夠,何況是這種邊錘之地。”說到這裡,他又笑道:“當然,皇宮裡一定有紫心海棠的儲備,可一旦斷藥,千雪就只有一天的時間,你有把握在一天裡面趕到金陵嗎?”
張啟凌忍著將他剁成千刀萬剮的衝動,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蕭若傲也不繞彎子,徑直道:“很簡單,將千雪還給朕,然後退出百里。”
“痴心妄想!”面對辛月的喝罵,他笑笑道:“是不是妄想,很快就知道了。”
張啟凌思忖片刻,沉聲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三天,三天後答覆你。”
蕭若傲當即搖頭,“不行,三天太久,最多隻能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這個時候,朕聽你答覆。記著,千萬不要晚了,一旦千雪體內的毒發作,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扔下這句話,他揚長而去,留下慕千雪一行人。
從一開始,雙方就是在相互算計博弈,就看哪方更加技高一籌;這場博弈的殘酷之處在於,一旦輸了,賠上的將會是千萬條性命,包括——慕千雪!
當夜,西楚守城數次被偷襲,無一例外都是衝著蕭若傲來的,可惜剛一潛入城池就被天機衛發現了,鎩羽而歸。
聽著鄭齊的回稟,蕭若傲輕敲食指,冷笑道:“果然開始狗急跳牆了。”
喬初討好地道:“虧得主上神機妙算,否則還真讓他們鑽了空子。”
蕭若傲望著城外漸漸亮起的天色,冷聲道:“任何時候,多備一手總是沒錯的,等著吧,他們很快就會將璇璣送來。”
喬初眸光一動,走到蕭若傲身後,“主上,有一句話,卑職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若傲回身道:”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吞吞吐吐的了,說。”
喬初等的就是這個話,“卑職在西楚時,就曾聽過張啟凌的名字,這次交手,發現他比傳聞中的更加難纏,留他在周帝身邊,對陛下來說,絕不是好事。依卑職所見,咱們應該趁此機會,將他一併除去,”
蕭若傲微微一笑,徐徐撫著她嬌豔的臉頰,在撫到那道已經結疤的傷口時,手指微一用力,竟然生生將結好的血痂抹去,癒合的傷口被重新撕開,可比一開始痛多了。
喬初身子微微發抖,這點痛對她來說算不是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