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開恩,讓他多活一些時日?”她雖恨極慕臨風,終歸是念及二十多年的兄妹之情,不忍看他身首異處。
在問明慕臨風患病一事後,東方溯久久未語,直至外頭傳來三更的鑼鼓聲,方才緩緩開口,“若朕現在處決了他,你可會怨朕?”
慕千雪心中一痛,搖頭道:“饒他是恩典,不饒是法理,臣妾豈敢有怨。”
東方溯徐徐撫著她的肩膀,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嘆息一聲,“就快過年了,朕不想再見血腥,就讓他去天牢裡待著吧,不要再讓朕看到他。”
慕千雪知道他是饒過了慕臨風,激動地落下淚來,“多謝陛下恩典。”
“唉,也是難為了你,地上涼,快起來吧。”待慕千雪在床邊坐下後,他溫柔摩挲著她的鬢髮,“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還有朕與予懷;南昭的仇,朕也會與你一起報!”
“臣妾知道。”慕千雪依靠在他的懷中,傾聽著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這件事,東方溯並沒有立刻公開,只命十三等人看守慕臨風,不許他出帳一步。對外則宣稱此事尚在調查之中,否則以那些士兵的怒火,足以將慕臨風生吞活剝。
在休整了十來日後,受傷將士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一些人被炸掉的手腳永遠都不可能長出來,死去的更不可能活過來。
第一卷 第五百五十章 逼君
第五百五十章 逼君
這日,東方溯正與慕千雪商議何時動身回京一事,張進挑簾進來,“啟稟陛下,易將軍、杜將軍、傅將軍,還有十餘位參將在外求見。”
東方溯眉心一緊,凝聲道:“可是軍中出了什麼事?”
“奴才瞧著與往日一樣,並無什麼異樣。”張進的話令東方溯心中一寬,轉而疑惑地道:“既然無事,他們怎麼一起來了?”
張進搖頭道:“這個奴才也不清楚,諸位將軍只說有要事奏稟。”
東方溯蹙眉看了一眼帳外隱隱綽綽的人影,道:“讓他們進來吧。”
在張進出去後不久,十餘名盔甲鮮明的將領走了進來,他們看到慕千雪也在,神色微微一變,“末將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東方溯掃了一眼眾人,“你們一起來見朕,所為何事?”
眾將相視一眼,易安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陛下,末將等人一直在追查冰河行刺一事的幕後真兇,就在今日,末將抓到一人,幾經拷問,得知當初就是他在張啟凌膳食之中下藥,並且供出了收買他的人。”
東方溯一驚,“是誰?”
易安目光冷冷掃過慕千雪,垂目道:“那人這會兒就在帳外,陛下傳進來一問傳知。”
東方溯朝張進使了眼色,後者會意地掀起簾子,兩名士兵挾著一個渾身是傷的人進來,有幾處傷還在汩汩流血,顯然是剛遭受過嚴刑逼供,兩邊士兵一鬆開手,便軟軟趴在地上,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東方溯意外從那張腫脹的臉龐上尋到幾分熟悉,思忖片刻,“你是梁忠的親兵?”
他的話令那名士兵身子不住顫抖,半晌,士兵號啕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自責道:“我……我不是人,我對不起梁將軍,對不起他,我該死!”
杜將軍是個火爆脾氣,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腳,恨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狗屁用,還不趕緊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告陛下。”
士兵抹了抹淚,勉強撐起身子,悲聲道:“梁將軍過世之後,小人便去了張大人身邊當差,出事的前一天,有人給了小人一百兩黃金,代價就是替他將一包藥放在張大人膳食中。”說到這裡,他用力叩頭,痛哭流涕,“小人對張大人一直有些成見,又貪圖那一百兩黃金,便……便鬼迷心竅的答應了,但小人萬萬想不到,他真正想的竟是陛下,要是早知道他用心如此惡毒,就算給小人一千兩一萬兩黃金,小人也絕不會答應!”
東方溯沉沉問道:“收買你的人,是誰?”
士兵抬起頭,恨恨盯著一言不發的慕千雪,緊咬了被鮮血染紅的牙齒,自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慕臨風!”
東方溯挑一挑眉,漠然道:“慕兄與朕情同手足,怎麼會是他?”
士兵激動地道:“小人敢以性命擔保,此事千真萬確,慕臨風狼子野心,早就對陛下存了加害之意。”說著,他又悲聲道:“小人原本一早就該說出此事,可又害怕受罰,所以……小人該死!”他磕頭,一遍又一遍說著“該死”二字。
與此同時,易安等人一起跪下,齊聲道:“請陛下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