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哀家沒病,是你們,你們存心要害哀家,滾!全部都滾出去!”
秋月愁容滿面,“您瞧瞧,這可怎麼辦,從前日開始,太后就一直沒闔過眼,說是有人要害她。太后風寒才剛好,再這樣折騰……嗚。”說到傷心處,秋月不禁哭了起來。
梁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太后,後者眼裡滿布紅血絲,眼下一片青黑,果然是很久入睡了。
“啊!”一名小太監突然大叫起來,陳太后掙扎不開,竟是一口咬在他手上,鮮血順著她嘴角流下來,猙獰如惡鬼,有膽小的宮女,嚇得連連後退,不敢靠近。
幾名太監合力,才勉強迫陳太后松嘴,那名小太監趕緊抽回鮮血淋淋手,這麼一會兒功夫,手上已是留下一圈深可見血的牙印,要是再晚一會兒,怕是手都要被咬斷了。
太醫也是嚇得面色煞白,說什麼也不敢再近前,唯恐落得跟那個小太監一樣的下場。
秋月氣得直掉淚,怒斥道:“這個也不看,那個也不管,難道由著太后狂躁失眠而……而……”後面那個字,她不敢也不願說。
梁氏凝聲道:“你身為太醫,卻置太后性命於不顧,只憑這一條,本宮便可以問你的罪!”
太醫連忙道:“昭儀娘娘息怒,下官並沒有說不看,只是太后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宜診脈。”他思索片刻,道:“這樣,下官先給太后開一劑安神助眠的藥,待她老人家入睡之後,再行把脈。”
“也好。”有了梁氏的許可,藥很快就開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有宮人端著煎好的藥過來。
當然,陳太后是不會願意喝的,秋月他們幾個強行灌下去,又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算入眠。
太醫診了許久方才收回手,沉聲道:“太后心氣不暢,內體生火而致痰多,痰又與氣結合,迷濛心智,從而精神錯亂,幻覺頻生。”
見太醫沒診出百香花,梁氏一直緊繃的心緩緩松馳下來,“能醫好嗎?”
太醫為難地道:“精神方面的病症,最是難醫不過,臣只能盡力而為。”
“又是盡力而為。”秋月冷笑道:“醫好了是你們醫術高超,醫不好就是命該如此,對嗎?”
面對秋月尖刻的言語,太醫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敢與她爭辯,尷尬地道:“我……下去開藥。”
秋月朝他背影啐道:“要是太后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他們。”
梁氏嘆息道:“陛下不管,太醫院又怎麼會真的盡力,否則來的人,就該是紀臨了。”
秋月恨恨道:“都是一群跟紅頂白的東西!”
“姑姑消消氣。”繡春安撫道:“依我看,想讓太醫院真正把太后的病放在心裡,還是得稟報陛下才行。你看上一次,就是因為捅到陛下跟前去了,皇后還有紀院正他們才肯過來,否則誰肯多看咱們暢春園一眼啊。”
被她這麼一說,秋月也想了起來,連連點頭,“對,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東方溯得知此事,甚覺意外,畢竟陳太后風寒剛愈,轉眼間竟又得了精神錯亂的毛病,但也沒說什麼,只命紀臨前去醫治,但開了幾服藥,結果都不理想,到後面,陳太后竟然連身邊的人都開始不認識了,整個瘋瘋癲癲,時哭時笑。
這日,東方溯下朝後,讓張進傳了紀臨和容祿過來,詢問陳太后病情一事,在聽完二者的講述後,他面色沉鬱地道:“究竟太后為什麼會突然得瘋病,病因何在?”
紀臨拱手道:“起因在於心氣鬱結,但病情進展之速,臣也是始料未及。”
容祿在一旁欲言又止,先前就是他獻上偏方,治好陳太后風寒惡症,所以這次陳太后瘋病,紀臨把他也給帶去了。
東方溯瞧見他這副神氣,道:“有什麼話就說。”
容祿依言道:“不瞞陛下,其實早在為太后醫治風寒的時候,微臣就發現太后心氣鬱結不暢,風寒小症之所以變得那麼嚴重,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微臣當時曾叮囑秋月姑姑平日裡多開導勸解太后,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第一卷 第七百八十章 容祿
東方溯擰眉道:“你是說,太后接連兩場大病,都是心氣不暢引起的。”
“不能說完全,但確實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容祿的回答令東方溯眉宇越發緊皺,“有沒有辦法治好?”
容祿沉吟片刻,抬頭道:“陛下有沒有聽過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句話?”
“什麼意思?”
容祿咬一咬牙,突然撩袍跪下,“微臣假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