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位羽爺的待人和善,再想想這位爺的粗暴無禮,胡車兒忍不住便暗罵,當時為什麼不叫自己被羽爺買了去,在他手底下便也是做小廝,也要比現在爽快了百倍呢。他卻不曾想到,當日胡大海買他的時候,便連陳羽也還是人家小廝,整日捱打捱罵呢。
心裡對比著兩個主子,胡車兒心裡便頓時生出個主意來,他心想,要是自己現在去羽爺那裡告了密,豈不是要受他待見?若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是我們老爺做的,見我去告密,便要安排我做個臥底之類,若是他不知道,那我便立了頭功了。
這樣一想,他頓時興奮了起來。卻說胡車兒雖然自小生在疲睏之家,後來被販賣出來,但是自從他見了世面開了眼界,那心裡便不肯安分了,怎麼想著須得自己也穿綾羅吃珍饈的立一份事業出來才是,那才不枉了做人一輩子。
但是胡大海對他管束甚嚴,他又是個沒身份的奴才,根本便沒有什麼機會能夠脫身出去,當下他想到了這個計策,那心裡便頓時活絡了起來。心想羽爺是個待人寬厚的,只要我去投靠,又立下了功勞,只須好好求一求,便不免可以放出來做一份自己的事兒,到時豈不比待在這裡挨打受罵的強。
想到這裡,胡車兒幾乎已經是立定了主意,都開始在盤算見了陳羽怎麼說話才好了,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也不再那麼興奮了。他心想,無論老爺如何待我,終究是他給了我幾年的吃食,我才活了那麼大,而且,若不是跟在他身邊,我還沒有今日這見識呢。別的不說,若不是跟在他身邊,我哪裡認識羽爺去?我又豈能出賣自己的主子呢?那樣豈不是虧了良心。這人活一輩子,什麼事兒都能幹,殺人放火的,只要你有理由,都沒什麼,惟獨是這虧了良心的事兒,可是斷斷做不得的。
這樣一想,胡車兒頓時的沒精打采起來,不過,恰在這時,陳羽卻派了小過偷偷的找他來,兩個人躲
不知偷偷說了些什麼,只是等到那小過走了,胡車兒頓時顯出神采來,他咂摸咂摸嘴兒,越發覺得自己開始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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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自那日陳羽下令命鬱巧巧找了人到處去散佈訊息,並與各大車行頻繁接觸之後,停了不過兩日,那老馬車行便撐不住了,親自找上了門來。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是那老馬車行的掌櫃的赫山心裡卻是明鏡兒似的,手裡有大批軍馬,又要求入股合作的,當然就只有陳羽這裡一家了。但是,一下子幾百匹上好的軍馬流入自己競爭對手的手裡,他們的實力必然會大大的提升一個臺階,那麼相對的,自己的實力就變弱了,生意上的競爭力自然也就小了。再加上陳羽使出的各種手段,明裡暗裡的刁難與騷擾,讓赫山忍不住撓頭皮,當初怎麼就腦門一熱私自答應了,這下子好了,把人家惹惱了,這樣一來自己的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了啊。
於是,幾乎要撓爛了頭皮的赫山只好跑到陳羽這裡來求見,希望陳羽能開個條件出來,就此饒過他們,甚至來之前赫山都想好了,哪怕是那陳大人要價三百兩銀子一匹馬,他也認了,頂多就是把幾個月的利潤扔出來,也總比這樣子下去的好。
但是等他來到了陳府時,陳羽卻避而不見,即便是那赫山與宋維長本事舊相識,陳羽也照樣不見。第二日他又來,宋維長卻是苦著臉兒說自家主子陪著太太出去遊逛去了,說是孕期裡多運動,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好處。
那赫山哪裡會關心孕婦多運動是不是對孩子有好處這等事兒呢,他聞言只好苦著臉回去,第三日備了重禮又來時,卻說陳羽出門了,戲園子裡聽戲去了。赫山直覺的自己腦漿子疼得要命,他轉身要告辭時,老友宋維長卻把他叫住了,說是主子臨走之前留下了幾句話,囑咐說是如果那赫山再來,便把這幾句話告訴給他。
赫山聞言忙讓宋維長快講,宋維長便把話告訴了給他,卻原來陳羽說的是,“你讓那能作主的來!”
當下赫山聞言便猜著陳羽是真的和自己背後那位卯上了,頓時只好苦著臉去找自己那位東家不提。
如今且說陳羽推拒說自己沒在家,倒還真是沒在家,鬱巧巧看中了一處小巷子,連帶著一片的七座宅子,說是要買了來,正好今年物價貴,米糧價錢比往年要貴得多,布帛也比往年要貴得多,但是偏偏宅子這種落在那裡不動的產業倒是便宜了不少,如今一併買下,倒也是可以承受得起的,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