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便只有我跟雪梅了,另兩個便各自打發了人家,其中就有一個姐妹嫁給了長安府的一位文員。昨兒那姐妹急急的到這府裡找二奶奶,恰好二奶奶正陪著太太說話兒,我就出去見了,原來是說長安府一個叫鄒平的府丞最近正在抱怨說,自己往二爺處使了銀子,卻不見回話。我一聽這事兒就急了,忙忙的回了二奶奶。” 陳羽聽到此處已經是一身的冷汗,那銀屏看了陳羽一眼,卻又接著說道:“二奶奶聽了便說,想來他一個小小的府丞,斷然是不敢往二爺身上撒這個謊的,二爺十有八九是真的收了人家銀子了,其實收了也就收了,既然老爺都還沒發話,我們婦道人家的不知道外面的事兒,是絕不敢多管這些事的。只是,如果二爺收了人家銀子反而沒給人家辦成事兒,這要是被那人張揚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所以,她倒要找二爺問上一問了。如果事情能辦得成,這錢收了也就收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若是不好辦呢,這錢就乾脆給人家退回去,省的落人話柄。墨雨,你說呢?” 陳羽忙應道:“是,二奶奶考慮的極是。” 銀屏便道:“這麼說,那六萬兩銀子的事兒,是真的了?” 當下陳羽無可隱瞞,便把這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只是最後又道:“這事兒二爺是不許我說出去的,若是屏姐姐疼惜墨雨,便請在二爺前說是自己打聽的吧,若說是我洩露給姐姐的,怕二爺不肯與我干休呢。” 當下銀屏道:“這你放心就是了,你也是為了二爺的名聲著想,二爺便是知道了,也只會念你的好,更加的疼你,怎會難為你呢。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回給二***時候,也把你的話一併告訴她就是了。” 陳羽聞言忙道:“謝謝姐姐。” 銀屏又道:“若果真是這樣,你可知道那六萬兩銀子現下究竟在何處?” 陳羽聽了這話不由一愣,按照正常思路,這銀子當然應該在二爺手裡,那銀屏這話問的就沒道理了,莫非,她竟是想著二爺把錢交給了二姨娘?可是,自己該怎麼答呢?若說是不知道,將來查出來,自己以後在二奶奶還有銀屏面前怎麼開口說話?若是說知道,將來二爺處又怎麼交代? 心裡略想了想,陳羽已經答道:“屏姐姐這話可叫我不知道怎麼答了,二爺的錢在何處,我又怎麼會知道?” 銀屏點了點頭道:“嗯,這我是知道的,不過,據二奶奶和我的一點淺見,估摸著二爺是把錢交給那位二姨娘了,所以,我這才來找你。你對二爺是最瞭解的,若是二爺真的把錢交給了二姨娘,我們該怎麼討回來才是?” 陳羽聞言低下頭,這二奶奶素來對二姨娘不忿他是知道的,只不過那二姨娘現下很是得二爺的歡心,又一向乖巧的緊,加上二奶奶又顧忌著怕人給她個妒婦的名聲,所以,這才不便把她怎樣。 但是陳羽想,這二奶奶暗地裡定是時刻的盯著那二姨娘呢,小處也還罷了,但凡將來手裡有了她什麼要害的把柄,那定是不肯罷休的。 比如錢,二奶奶手裡握著全府的大權,二爺的錢她是一分一毫都要搜刮了去的,便是生恐他把錢給了二姨娘,縱了她的勢。二爺對此很是不高興,卻礙著太太喜歡她,一時之間倒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不過自己若是有了私錢,卻是斷然不肯交給她的。陳羽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敢跟銀屏撒謊說不知道。 當下陳羽答道:“呃,姐姐這是為難我了,我一個做下人的,如何能知道這些事。” 銀屏聞言笑道:“好你個墨雨,枉二奶奶還經常的誇你精明幹練,想委你個差事做呢,現在居然推諉起來,可是二奶奶不值得你盡心,要把你的心孝敬到二姨娘那裡去?” 陳羽聞言雖情知銀屏不過是拿話激他,卻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著急的樣子道:“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墨雨對二爺二***孝心,天日可表。不過,你也知道,我雖是跟著二爺的,對二爺的脾氣有些瞭解,可二爺素來是個極有主見的,他決定了把東西給誰,那誰能勸的回來。所以我才說,這事我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可斷斷不是推諉。” 銀屏點了點頭道:“也罷了,瞧你急得一頭汗!剛才咱們說的,我原話告訴給二奶奶就是了,交給她定奪吧。你雖沒說出什麼主意,到底是幫我把這事兒鬧明白了,這也就夠了,回去告訴二奶奶賞你就是。” 陳羽聞言忙起身向銀屏道謝,然後便要告辭,銀屏略站起身送了送,陳羽便自去了。 走出了正院,陳羽更覺得心焚不已。前天胡大海親自來角門找他,告訴說派出去的人已經上路了,領頭的便是他的拜把兄弟張鵬。他們先從漢中入川,回來時卻要僱了船走水路到荊州,然後才換成車馬的運到長安來。人既然去了,這錢自然也是帶走了,現在縱然想拿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當下陳羽便想到,若是鄭海向二爺告了狀,自己倒該怎麼說呢?想來二爺